,误不了你的年夜饭。”
“陛下!”裴肆忽然横身挡在门,面上有些许狐疑之色,再次看了眼春愿,低声劝皇帝:“小臣觉得,要不……还是别让公主进宫了。”
宗吉冷冷扫了眼裴肆:“怎么,你又要像上回那样阻挠朕?别以为立了点微薄功劳,就敢做朕的主,滚开!”
裴肆慌忙跪地,“小臣绝不敢不敬陛下,之前是大娘娘的懿旨,命小臣……”他仰望着皇帝,警惕地看了眼外
,压低了声音,“大娘娘是说一不二的
子,之前既然不叫公主
宫,就绝不会忽然又改了主意。事出反常必有妖,请您三思。”
宗吉冷笑:“之前母亲还不许朕封阿姐为公主呢,还不是如了朕的意愿。”他推开裴肆,语气缓和了几分,“好了,朕知道你忠,不过你也太小心了些。不过是个宴席,能反常到什么地方去。再说了,朕是天子,便是有意外,朕也能应付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除夕宴 :除夕宴
春愿拗不过宗吉,只得换了吉服、重新梳妆,随宗吉一道进宫。
街上已然迹寥落,偶见几个小贩正拾掇年货摊子,街
巷尾时不时传来几挂鞭炮声,使得年味儿更浓。
春愿打发给唐慎钰送信,言明郭太后宣她进宫赴宴,少不得要耽误些时间,你和姑妈、弟妹们先开席,不必等她,待出宫后,她立马赶来。
宫里的除夕宴摆在了“兴庆殿”,比起往年,这回排场并不大,只宣了几位皇室宗亲和郭家的族亲。
原是今年夏天闹了旱灾,以徐州为中心,形成了个大旱灾圈,一直延伸到了长江以北。祸不单行,过了八月,蓟、江二州又闹了阵子蝗灾。腊月初的时候,江州的几个县频繁发生流民.
,虽说没多久就被朝廷镇压下去了,斩了几个贪官,可也叫
心里不安。
后半年她因丧子之痛和知晓小姐之死的原因,心灰意懒,平多蜗居在鸣芳苑,不轻易出门,下
也不会跟她说这种“吓
”又“不相
”的事。还是昨晚和慎钰说话时,他讲给她听,这才知晓的。
如今国库吃紧,户部、兵部几乎向朝廷要银子,宗吉后半年忙的
脚倒悬。
这么多事压过来,宗吉到底年轻、经验少,处理起来难免生涩。偏他子要强,想早
摆脱郭太后的掌控,凡事躬体力行,经常听六部阁臣议政到半夜。虽落了个勤政的美名,可他身上的热毒本就要靠清心静养为主,现而今
心焦虑,逐渐体力不支,病来如山倒,有一回竟在用膳的时候忽然晕了过去。
宗吉的身子,已经不允许他对政事亲力亲为了,可他对朝臣和郭太后并不放心,便多亲近倚靠太监,之前重用夏如利,如今又提拔了家出身的裴肆,让驭戎监对司礼监形成牵制之势,不能一家独大了。
如此一来,朝堂后宫看起来风平静,可明眼
都能看出来,从前只是太后和内阁在斡旋,而今太监一党逐渐抬
,以后这三方以后必成水火之势。
昨夜慎钰同她讲这些事的时候,她听的心惊跳,也
感羞惭,没想到做了不到一年的公主,竟真成了诗里说的“朱门酒
臭,路有冻死骨”了。
昨晚她和慎钰商量了下,那个花园子真不能再修了。
这事也不知道是哪个殷勤鬼在宗吉跟前撺掇的,这不是要陷她于不义么。
今儿在去皇宫的路上,她跟宗吉言明此事。
谁知宗吉却笑笑,说阿姐不必如此惶恐,虽说现在使银子的地方多,国库也有些支应不上,可朕却有法子在短时间内生出巨万银钱。你的那个花园子,是从朕私腰包拨的一笔银子,没动国库和大内一毫一厘,不过是个小小的花园子,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好说歹说,甚至都跪下哭求,终于得宗吉收回了成命,并且把修花园子这笔银款,用在了旱、蝗二灾的治理上。
除此之外,她当即拍板,释放一部分公主府的婢,节省开支,另外捐出五万两银、五千两金,并将今年各庄子上
上来的粮食和布匹也都献出去。
可能于灾难是杯水车薪,也算尽一份力了。
当时宗吉听了这话,愣了许久,问她,是谁给阿姐教的?唐慎钰么?
她摇摇,只是说:没
教我。我来自民间,打小就尝尽贫困和饥寒的滋味,如今我命好,受阿弟关
,吃得饱、穿得暖,若是我有这个能力,就想给正在受苦的
一件棉衣,让他们度过这个寒冬。
……
除夕宴于戌时开始,因今夏多灾,宫里早就由皇后牵节省开支,故而今晚的宴会一切从简。
郭太后和胡太后是尊长,自然坐在最上首,为表主副尊卑,郭太后的桌子稍微比胡太后的高了三指,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宗吉坐在郭太后跟前,他以下是诸位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