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咱们都老了。”
万也是慨然,依稀记得年少时去国公府玩,郭家妹妹一直喊他二哥哥、二哥哥,问他有没有给她带纸鸢。
万不禁莞尔,脑中回想起四十几年前那个明艳动
的少
。忽地,万
眉
蹙起来,这老
好歹毒的心肠,明知道他的幼子刚刚夭折,却说什么儿孙承欢的话,这不是取笑他么。
坐在上首的郭太后见万不接她的话没,面容还
晴不定,心里骂了句油盐不进的老东西,脸色也不太好了。
宗吉时刻观察着太后和首辅,忙笑道:“母亲和首辅正当壮年,哪里就老了。你们两家是世,小时候就友谊非凡,后来母亲抚育孩儿长大,首辅为先帝钦点的太子太傅,都对朕有大恩。”
皇帝这么一说,郭太后和万首辅这才面含微笑,相互敬酒,回忆了几句往昔。
郭太后示意李福把戏折子拿来,亲点了出戏。
很快,戏子们墨登场,又是翻跟
,又是扮花脸,咿咿呀呀唱起了戏。
郭太后听了会儿,侧身问皇后,“这是南府新排的戏么?唱了什么?”
郭嫣看了眼万首辅,按照姑妈之前吩咐的,笑道:“这戏叫“将相和”,说的是蔺相如和廉颇的故事呢。当时七国争霸,以秦国最强,这不,秦王就欺负起了赵国,客卿蔺相如不惧强权,帮赵王保住了和氏璧,又在渑池之会上捍卫了赵王的尊严,赵王将其奉为上卿。可赵国的大将军蔺相如却觉得,这蔺相如只是长了张巧嘴罢了,能打仗卫国么?怎么官职竟比他高。
于是廉颇到处扬言,要给蔺相如难看。蔺相如为了家国大义,经常躲避廉颇,避免与之发生争执。廉颇就以为蔺相如怕了他,更加轻看讥讽。
这会儿,竟连蔺相如的身边也认为蔺相如胆小如鼠。蔺相如却说,我连秦王都不怕,怎会怕廉将军。因外
的诸国虎视眈眈,若是家里的将相起了龃龉,岂不是让敌
有可乘之机?岂不是让朝堂动
不安?将相和,赵国兴。”
在场的所有都听出来皇后这番话的
意。
宗吉也不想首辅和郭太后继续攻讦对方的短处,近,朝堂已经明晃晃的分出派别,党争不论在哪个朝代,都不是好事。他给皇后敬了杯酒,满眼皆是
意,笑道:“皇后学识渊博,讲的真好。”
郭嫣脸红了,抿唇偷笑。
这时,郭太后长叹了气,看向宗吉,笑道:“哀家年纪大了,风湿频频发作,想着汉阳别宫有温泉,正能治治这老寒腿,哀家过去住些
子。”
众心里都知道,郭太后这是退了一大步,只为“将相和”,平息近
的争端。
万饮了杯酒,不禁冷笑。
后宫本就不该政,那老
说的那般大义凛然,做出故意谦让的样子,实是借廉颇暗讽他心胸狭窄,真是可恨!
万给皇帝见了一礼,笑道:“方才皇后娘娘讲的戏文,说强秦欺负赵国,不禁让老臣想起一桩事关国祚的大事。最近远在幽州的秦王打着镇压流民作
的幌子,广招乡勇丁壮。去岁逢旱蝗双灾,一些酷吏更加威
勒索,老百姓走投无路,这才生
。他们都是陛下的子民,朝廷正在安抚,秦王怎么能用镇压二字?依老臣看,此
已露反迹,朝廷必须立马作出应对之策。”
郭太后顿时拉下脸,将酒樽按在桌上,蹙眉道:“又是削藩!你怎么越老越沉不住子了!现在能削么?朝廷内忧外患严重,去年底连赋税都要收不上来了。秦王无理无据,若是敢造反,天下忠勇义士皆可诛之。此时削藩,正好给了他苛待宗亲的借
。这事不要再提了。”
万拱了拱手,冷笑:“太后说的是,朝廷内忧外患严重?何为内忧?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后宫
政,太监涉政,豪贵土地兼并,这一宗宗一件件都要解决,大娘娘却带
挡在前面。”
那边的春愿见这二位又掐起来了,急忙扶额,装作晕倒。
众忙朝这边看来,可除了唐慎钰,谁都没动。
宗吉心里明镜儿似的,阿姐这是在解围,他忙要起身,提前结束这火.药味十足的梅花宴。
谁知他还未说话,郭太后就冷哼了声,叱道:“这般装腔作势给谁看,一点规矩都没有,叉下去。”
春愿不敢晕了,扶着额,缓缓坐了起来,她担心一会儿炮火蔓延到慎钰身上,有她在,多少还能求个。
郭太后剜了眼春愿,冷声对宗吉道:“万首辅既如此心怀百姓,正好江州最近不太平,就让首辅去料理料理。”
万见郭太后总算露出狐狸尾
了,他也不装了,给殿外侍立着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点
,拧身离开。
不多时,户部、礼部和大理寺等六位阁臣重臣小跑着从外进来,直接跪下,每
手里捧着一封折子。
万从席后绕出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
,老泪纵横,上奏皇帝:“陛下,此时削藩还来得及,若真等到秦王起了势,怕是国将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