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嫣见状,惊吓的尖叫,奈何有孕,行动不便,且前段时间屡屡出现出血症状,卧床休养了两月,如今更是来不及阻止,眼看着那瓷瓶碰到了丈夫的唇。
衔珠和黄忠全反应极快,一左一右奔过去。
衔珠强行从皇帝手里抢走瓷瓶,而黄忠全则直接从后面箍住皇帝的胳膊,哭着劝:“陛下不可啊,蝼蚁尚且偷生,咱们还没有到非死不可的绝境!您就算为了皇后娘娘和还未出世的小皇子着想,也不该自尽!”
“放肆!”宗吉大怒:“即刻放开朕!”
这时,外忽然传来阵杂
的脚步声,仿佛来了不少
。
只听咚的声,门被从外
踹开,呼飒飒涌进来数
,为首的正是胡太后,紧跟在胡太后身后的是唐慎钰春愿夫
,薛绍祖李大田,还有郭定等
。
薛绍祖和郭定抬着两个大木箱子,咣当声放在地上,二互望一眼,默契地将门关上,警惕地守在门
。
“你们?”宗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来,在他印象里,他之前因为假公主的事,一怒之下将唐慎钰打
诏狱。后来裴肆上报,说唐慎钰左手断指处化脓溃烂,波及到整条胳膊,高烧了两
,撑不住
毙了。
怎么他还活着……
宗吉目光左移,望向唐慎钰身侧的那个绝艳动的
,他不禁上前一步,那声“阿姐”即将脱
而出,他又咽了进去,冷着脸:“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看朕的笑话么?滚!”
胡太后抱歉地望向唐慎钰夫,苦笑着,温声对宗吉道:“唐
卿和你姐姐来救你了。”
“她是我姐姐么?”宗吉声音哽咽,嘴硬道:“她分明是唐慎钰弄出来欺君的假公主!”
春愿含泪上前一步,柔声道:“我知道你恨我,将来你怎么处置我,我半点怨言都没有。只是现在咱们能不能先将仇恨放一放,赵宗瑜的兵马离长安不远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朕为什么要走?”宗吉环视了圈勤政殿,高昂起下:“朕是皇帝,要与长安共存亡,朕绝不可能像丧家之犬般逃跑。”他斜眼觑向唐慎钰,冷冷道:“你是不是很得意,你说裴肆是逆贼,朕不信,现在斥候来报,裴肆已经成了赵宗瑜的座上宾了。当初朕那样对你,风水
流转,居然要你来救了。”
“对,我就是很得意。”唐慎钰明显也带着怨怒,“你是非不分,听信谗言,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该!你以为我愿意救你?是愿愿和首辅相求,是当初皇后娘娘救了我们夫妻,我才来这里的!”
春愿知道丈夫嘴硬心软,她拉住慎钰,柔声劝:“别说了。”
宗吉嗤笑:“你们都这样看朕的吧,朕是亡国君,朕活该。”
说着,宗吉呼吸了
气,要往墙上去撞。
得亏春愿眼尖手快,横身挡住,宗吉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将她撞倒,她肩膀生疼。饶是如此,春愿还是急得爬起来,去搀扶身边的宗吉,“阿吉,你没事吧?”
“要你管!”宗吉甩开春愿的手,“滚!”
春愿这时候也生气了,“你恨我假冒公主,可我伺候了你亲姐姐这么多年,为你姐姐手刃了仇,你感谢过我么?我当初就告诉你了,裴肆觊觎非礼我,你信了么?”
春愿泪夺眶而出,恨得打了下阿弟的胳膊,“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弄鬼,把我囚禁在蒹葭阁,鞭笞羞辱我,甚至把我打失忆,这些你知道么?他害死我两个孩子,你知道么?因为你的放权宠信,他将我丈夫四肢打折,眼睛毒瞎,你知道吗?说到底,谁对不起谁更多?你欠我这么多,怎么,想一死了之,根本没打算偿还了?”
这时,胡太后小跑数步上前,她上珠翠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胡太后扬手,啪地打了宗吉一耳光。
胡瑛手都是抖的,骂道:“宗吉,从前我怕你疼你,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你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在母亲尚在的时候自杀?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郭嫣母子置于何地?!我现在就说了,我感谢郭元筠教养你长大,可我也恨她宠坏了你,把你教成了一根筋!”
宗吉低坐下,啜泣不已,“对不住,阿姐,对不住,娘。朕对不住你们所有
,朕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你们。”
胡瑛泪如雨下,跪在地上,从后面环抱住宗吉,轻轻地吻着儿子的,手一遍遍地摩挲着儿子的脸,似要记住这感觉。她望向春愿,用
型说了句“多谢”,随后,又看向唐慎钰。
唐慎钰会意,疾走数步上前,说了句“得罪了”,他手成刀状,直接砍晕了宗吉,又从袖中掏出个瓷瓶,往皇帝嘴里灌了些迷药。
他朝薛绍祖等挥挥手,薛绍祖和郭定会意,打开大箱子,从里面搬出两具穿着帝后华服的男
尸体,看尸体的颜色,已经死了几
,
发里还残存着土,像是刚从挖出来不久,那
尸腹部也隆起。
郭嫣见状,手附上自己的小腹,惊道:“这……”
唐慎钰抱拳:“来不及向您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