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听着，思量了一下，才轻声说道：“皇上别自责了！这些年，体会到
生
恨的极致，也算没有白活。”
“恨的极致？”李世民喃喃重覆洛湄的句子，接着激动起来，急切问道：“你用了这个字，是不是说，朕这么多年对你用的心，总算没有白费？你对朕也有，对不对？”
洛湄不愿意回答。她垂下了不像年轻时那么浓密，但照样秀緻的眼睫。过了片刻，她才平静说道：“快要二十三年了，洛湄为了哀悼元吉，没有再唱过歌。现在，洛湄想为皇上唱一首歌，也希望，皇上听完这首歌之后，能够答应洛湄一个请求。”
李世民一听洛湄终于肯为他唱歌，不禁动容，当下许诺道：“好！只要你愿为朕唱歌，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
于是，洛湄轻啟樱唇，宛转唱出了南朝诗鲍照的一首乐府诗《春
行》：“献岁发，吾将行。春山茂，春明。园中鸟，多嘉声。梅始发，柳始青。泛舟艫，齐棹惊。奏釆菱，歌鹿鸣。风微起，波微生。弦亦发，酒亦倾。
莲池，折桂枝。芳袖动，芬叶披。两相思，两不知。”洛湄的歌声不如二十三年前娇
，却依然细柔，甚至更加婉约缠绵，令李世民听得如痴如醉...
当洛湄重覆唱出了曲末的“两相思，两不知”，李世民驀然领悟，洛湄要藉歌传达的是什么样的心声！二十三年来，两不时呕气，往往浑然不觉其实有多么相...
正在李世民感动不已之时，洛湄委婉提出了恳求：“皇上，歌唱完了。请皇上遵守诺言，恩准洛湄将来与元吉合葬！”
“什么？”李世民震惊，占有欲猛然復发，使得他气急败坏叫道：“为什么？你跟元吉才五年，却跟了朕二十三年！为什么你将来反而要去陪他？”
“皇上的昭陵已有长孙皇后，将来还有更多。”洛湄柔声解释道：“可是，元吉的墓地如今只有他孤单单一。洛湄在皇上身边快满二十三年了，皇上一定了解洛湄，生
寧愿雪中送炭，不要锦上添花。”
李世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就是洛湄的个。剎时之间，李世民觉得至少应当尊重洛湄一次！再说，现有天竺老僧秘炼不死丹药，若能炼成，朕与洛湄都将长生不老，也就没有让她去地下陪元吉的一天了！如此想定，李世民就点
叹道：“朕明白了！你原本是元吉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合
合理。朕不该不让你决定身后的归属，只能但愿，与你两都长寿，在间还能相守更多个二十三年！”
这番至至的话震撼了洛湄的心灵，令她感动得伸出了纤秀的双手，搂住了李世民粗壮的颈项。生平第一次，她对李世民投怀送抱。她前所未有的主动立刻激起了李世民热烈的回应，像是唯恐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紧紧箍住她，
吻住她，痴狂更甚于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