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色的雾气渐渐散尽,时而她幻化成那幽暗森林中的一条蛇。她夺下了他的猎枪,卸下了他的防备,她向他伸出蛇芯子,勾咬着他的唇舌,极尽赤地引诱世间凡
如他,为她绚烂而生,为她焚烬而亡。
时而她又幻化成一幅悠远宁静的山水画。她的身体有着世间最玲珑动的曲线,她不紧不慢极有耐心地搓磨着他,将他凝炼成一道炙热而凌厉的笔锋,随着她的指引,他得以细致地描摹她沐浴在山雾中的层峦迭嶂,
心地刻画她隐藏在低谷中的绵延千壑……直到他的呼吸停止,直到他的心如
山古寺里的撞钟,剧烈震颤着,任那声
穿透万里层云,惊得鸟雀飞散,繁花纷落。
……
那梦境是如此清晰而真实,以致那梦境中的有多美好,那梦境中的男
便有多不堪。因为无论那
是一条美
蛇,或是一幅山水画,那男
被轻易挑起的欲念皆是如此之重,重到他想将她嵌进身体里,重到他在梦醒的那一瞬间,居然有刹那的失落——
为何只是一个梦?
这是叶鹤亭一生中,迄今为止有过的最为龌龊的想法,哪怕只是一刹那。
现在,他也有了一个秘密,一个让他在无止无尽的痛苦之中,泥足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