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离开了。
“师兄,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
闻瑎关上院落的大门。
虽然刚才宋端什么也没说,但却能看出来这似乎遇到了什么困惑不解的难题,有时候聊着聊着眼就开始涣散,发呆一样。
希望他早点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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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闻,出来买东西啊,这马上就要冬了。可得买几件暖和点的衣服,家里的被子还暄腾不嘞。要我说啊,小闻你早就该找个媳
了,最重要的是家里有个
,心里也妥帖不是?”
“老赵,说那么多什么,快把衣服给闻哥儿包起来。”成衣铺的大婶说了他一句,惹得他有些尴尬地嘬了嘬嘴,悻悻地闭上了嘴
。
“闻哥儿,两件冬衣,一共是八百二十文,你给我八百文就行了。”
闻瑎笑眯眯地接过衣服:“谢谢婶子了,以后我衣服还在你家买。”
拿着冬衣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她突然看到一个虚晃而过的影子,那身影在童年的记忆力很是熟悉。那子身穿青色锦衣,
上戴着一顶小帽,身旁还跟着一小厮,有钱
家贵
的打扮。
长得好像她娘,面容年龄也正相符。
闻瑎眼睛有些涩,再定眼一瞧,
已经不见了,仿佛都是错觉。
春节过后,新皇改元。
太兴元年,二月二十七,天还是黑着,这时候最多不过寅时。
闻瑎觉得也就凌晨三点出,但包括自己在内所有在京的学子们已经悉数动身了。
贡院门,进京的考生,四年前落榜的举子,京城国子监的监生,几千
在这里聚集,等待着今
的会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闻瑎站在队列里进场,天还暗得很。
刚进号房,门外就被士兵落锁,咔嚓一声,格外清脆却并不悦耳。
太阳初升,号房逐渐亮堂起来。
饭菜被士兵沿着门窗递进来,如同坐牢一样。又过了片刻,收走碗筷之后,接下来送的便是试卷。
二月末的天还冷得很,晚上的号房里冷意。
闻瑎每每清醒之后身上都是刺骨的冰凉,拿起酒,喝了一小,打了个寒战,些许身上便有几
暖流袭来。
闻瑎的号房在贡院内侧,虽然周围的邻居白天安静话也不多,除了翻阅试卷的声音之外便没什么杂音,但到了晚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睡眠质量称不上好的闻瑎也因此被吵醒数次。
天刚亮,闻瑎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号房狭小,只能容下一,连走动之处都没给
留下。
第一场主考,经帖、墨义。
打眼一扫,闻瑎便有了定数,对她没什么难度。
会试第一场结束,在号房里又度过了一个晚上,天刚亮,闻瑎跟着指挥随着群有序走出贡院大门。
再过三,第二场如期而至。
试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内科一道。杂文写得虽称不上新,却也中规中矩不出差错。
又三,试经史时务策,农业政策、水利、外
、国防。
最后一篇则是以[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为引,来让考生论述观点。这句话大致意思是贾谊提出了“三表五饵”的防御策略,主张用和平的手段瓦解北方匈,但班固却讥笑贾谊的对策不过是纸上谈兵,书生之见。
闻瑎盯着这道题,蹙着眉,想了很久,终于下笔,其间未曾停顿。
后两场考试,时不时便能听见躁的考生咒骂之声,也能听见有
因为发热晕厥而被抬出考场的动静。
前朝不乏考生在考试期间因为受寒高烧考到昏迷,出场之后高烧不退因病去世的也不在少数。而本朝特意在每个号房门窗处挂上了一个摇铃,给了考生是否选择自动离场的机会。也因为这个举动,谢家皇室在儒生中的碑很好。
会试第三场结束了,这也意味着春闱落下帷幕。
热闹,担忧,紧张,门外等待的群,复杂的表
从他们的面庞上浮现。
闻瑎舔了舔嘴涩的嘴唇,她的唇色有些不正常地发白,脸上却泛红。
她脚步有些虚浮,她拿出还剩下浅浅几的酒瓶,一
饮下。接连不断的寒意却不断地从后背往上侵袭。
回去之后一定要躺在床上大睡几天。
想着想着,闻瑎一个不慎,差点晕倒在地上。扶着墙,她摸了摸额,烫得惊
。
闻瑎摇晃了一下有些,这三天可真得称得上是用脑过度了。
“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