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飘摇，湖面上的几枚枫叶随着
波在船的周围慢慢绕着圈，不紧不慢，不快不缓。
徐令孺的动作打翻了桌上的酒，那
体顺着他指节修长的手背下滑，上面的筋络微微凸起，他拿出一张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起双手来。
一言不发，模样竟有些病态。
他心里担子太重了，徐令孺哑着笑出声。今
带闻瑎来此，这湖上除他这艘船之外空寂无影。不必怕隔墙有耳，甚至他可以
问胁迫面前这
吐出他想知之事。
可，他竟然如此踌躇不前。
自那发现父亲书房的那封与匈
的信件之后，他整难眠，徐家书房重地，唯有父亲一可
内，若不是那他提前在那处等待，也不会发觉那信，也不会因知晓这事，寝食难安。
他的父亲是否有通敌卖国之嫌，那位离京多年的陆大是否真的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
徐令孺浑身发冷，面色愈发清冷。修长的手指死死篡紧，骨节那处泛着冷白。
屈子《国殇》言：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国未
，家未亡。他活了二十年，忠君
国之思早已融血脉。国不国，父不父，子不子。以孝为先，还是忠孝两难全。
闻瑎的手指轻扣了一下桌面，船内光线昏暗，她几乎无法辨别对面那的
“徐兄，你到底要问我何事？若你实在不知，可否在下先来问你。”
闻瑎的声音不高，但吐字却极为清晰，语气未失礼数，但却句句如刀，丝毫不留面，“徐兄身为阁老之子，本就天骄。何苦非得与在下相
，莫言欣赏之意。若徐兄真心相待，在下岂会感受不到。”
“朝中局势复杂，风谲云诡。徐阁老身为青林党之首，说一句权势滔天并不为过。可即便如此，却依旧命徐兄你来与我好，目的为何？徐兄言辞直指在下老师，可老师离京多年，即使再被起任，其势也不可能比过徐家。”
她不急不躁地继续道，音色淡漠：“莫非老师手上有什么东西？而你们又觉得他会告知于我。”
徐令孺嘶哑的声音响起，却只道：“我哪里虚言，又何未有真心？”
闻瑎似乎被逗乐了，声如冷玉：“徐兄说笑了。”
湖畔夜色正好，但已是
秋的夜却不是游船赏景的好时候。
徐令孺拿起玉哨轻吹，噗通跳水之声，约莫一刻钟，黑衣的船夫踏上船板，船桨划过，船进岸了。
李镇抚使本想着快马加鞭赶回京内。但却没想到陆有之的身体是如此之糟，无奈之下一封书信急送至谢郁手上。
信鸽不返回，御笔四字：身体为重。
九月就该起程的进京之路，一直拖到了十一月份。
十月中旬，后宫大选落下帷幕，袁若月毫无意外被选宫中。宫中此时已有四位妃嫔，几位婕妤、美。
其中两位均是出自太后萧葭所在的萧家。
而袁若月虽是妃位，却住了象征着后宫之主的坤宁宫内，国母之位不出意外便落她手。
十一月下旬，又逢考核，闻瑎此时翰林已三月有余。
徐令孺从那之后便不再打扰闻瑎，只是
愈发沉闷，时皆言其厚重沉稳，有宰相之风。
十二月初，天大寒，雪如鹅毛。
闻瑎拿着七品县令的任命文书，准备起程离京。
而此时，陆有之距离京城不过百里，路程不过三天。
闻瑎身在官舍，行李已经打包完备。
俞修樾穿着石青棉袍，站在闻瑎身侧，衬得他面容愈发狠戾，直言斥骂那三品大员施
濂，毫不压抑自己的音调。
他又提及许威之此，恨不得啖其血
。
闻瑎抬手制止了他：“叔思，我并未有什么不满。因果之故，怨不得他。”
“天色不早，你还是快回去吧。鸣街鼓已经响了。”
六街鼓歇行绝，九衢茫茫空有月。这京城的宵禁近是愈发严苛了。
会与塞北边防之事有关吗？
那鼓声愈行愈远，直至消失。
宋端却冒着大雪，夜行来到此处。闻瑎刚一开门，便落了满是寒意的怀抱之中，无法挣脱。脱。
作者有话说：
但是错过，说不定也是好事呢（doge）
第3章
许威之的面容慈祥,又是所有庶吉士中年岁最大者，看起来比之其他又多了一份年岁加成的稳重感。因此，许威之的缘在翰林院一众之间一直都很不错。
他就如老好一样,对所有都是温和友好。再加上此年长的阅历、生活的经历、丰厚的家底,翰林院的庶吉士们都愿意与之谈。
许威之也就是趁这些平闲聊的机会,拉近了与其他的距离，迅速混出了自己的小圈子,而这圈子又以他为尊。因着数优势,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