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礼他……”
齐鸣有些难以开。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缘,可齐鸣实在不忍心小师妹被渣男骗婚,因此陷两难,打听到梁思礼的品行后一直迟迟不敢告诉欧阳意。
“外面说思礼如何?”
“他们都说……你夫君梁思礼……颇好色,常年流连花巷。本朝有明规,朝廷官员不得进烟花之地,梁思礼因为屡次违规,被革去奉宸卫参军之职,如今虽在奉宸卫办事,却还是白身……”
齐鸣在长安土生土长,是长安百事通,他打听回来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欧阳意一颗心缓缓下沉。
沈静眼睛瞪大了,“我可是见过久推官夫君的,仪表堂堂,办事极有章法,他怎么会好色误事……”
顾枫喃喃,“梁妈妈那么顾家,不像是色胚啊……”
沈静灵光一闪,替梁柏辩解道:“不对,家可是御前办差、天子近臣,天后不会看走眼的,那些好色的传闻定是误会!”
欧阳意尴尬,“什么天子近臣,老沈莫夸海。”
沈静嘿嘿挠,脑子里却是忽然开窍的感觉——
官职连升两级,从粗鄙牢一跃成为受
敬重的疏议司推官,背后没有
帮他一把是不可能做到的。
职前,周兴单独找他说话。
除了代“好好办差”的场面话,还很隐晦地试探他是否朝中有
。
蛤?他要是“朝中有”,还至于在大牢那暗无天
的鬼地方呆了十年而寸步未进?!
外都以为沈静的提拔是受到周兴赏识。
只他心里清楚,并非如此。
总觉得,久推官的那位奉宸卫夫君,很不简单。
若真是他背后助力,其意图就好猜了,就比如现在——
有他在,欧阳意不用骑马,而是悠然坐上沈静的小马车。
沈静在前驱车,欧阳意掀帘问道:“老沈,你真觉得我夫君不是好色之徒?”
“我看大牢十余年什么没见过。”
沈静自信地拍胸脯。
“赌徒常年耽于暗室,他们的眼睛是死的,但他们的手指灵活,因为要摇色子。好色之徒呢,眼睛是活的,因他们总瞟,但酒色伤身,色字
上一把刀,沾了色,武功基本就废了。”
沈静很笃定道:“我看梁兄武功高强,打趴一圈的东宫侍卫眼睛都不带眨的……久推官,你信我,梁兄绝不可能好色!”
欧阳意:……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顾枫笑道:“老沈,你可以嘛!”
见他看很有一套,欧阳意又问:“那你觉得江承典怎么样?”
“江承典虽看着外强中,却不是那种唯唯诺诺、别
说怎样就怎样的,他极有主见,否则也不会胆大妄为约晏斯喝酒。他没撒谎的胆子。表现得再老成,也只是个孩子。”
沈静边驱车边道,“可怜被家里看得紧。他老子连吹糖都不曾给他买过。”
“但他说喜欢上学,这点值得怀疑。”
“何以见得?”
“晏斯是中途班进来的学生,别看孩子少不更事,都有自己的圈子,像晏斯这样的新
被排挤很正常。偏偏江承典与晏斯
好。”
“所以他们是同一类?”
“我看见江承典身上有淤青。”
被排挤、被欺负,不敢回家跟大说,只能默默承受。
沈静这会儿功夫也品出不对劲,表变得沉重。
……
三出了应仙巷,郁郁之际,闻到一
香味。
顾枫眼睛一亮,“藤椒炸!”
沈静抽动鼻翼,边道:“好像是在那儿。”
顾枫点点,带着马车循香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