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还驮着那个十岁小孩。
欧阳意额也全是汗珠,被热的,也是被这绝命狂奔搞得心急如焚。
“这儿有条路!”忽然不远处出现一道影朝她们大喊。
“是玲玲啊!原来你没事!”肖大姐快步过去,拉着忽然出现的姑娘的手,高兴道,“你和我们走散了有大半了,找你也找不着,担心死我了!”
被唤作玲玲的姑娘比欧阳意大一点点,十六七岁左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嗐,我饿了,想捡点野果子吃,谁知就迷路了。”
玲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像会唱歌的百灵鸟。
地窖里的孩里,除了欧阳意,
贩子最看重的就是她。
欧阳意紧抿嘴唇,“你没被烧到吧?”
“没呢,我误打误撞找到一条山路呢!大家快跟我来!”玲玲说,“我下午还在路上看见砍柴的樵夫,但我害怕樵夫也是他们同村,不敢呼救,我就自己摸索着爬山,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
“太好了!天无绝之路!”欧阳意嗓音
哑,“大家快跟来!”
这下她们不会被抓回去了,她们都不会死,只要活着,她们可回去找自己爹娘,无论如何,生是可以重来的!肖大姐直念“阿弥陀佛”,感谢上苍。
但上苍给她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她们沿着山路,脱离火场,耗费整夜翻过山。
这让所有筋疲力尽。
然而就在天微微亮,她们刚刚可以坐下来稍微休息的时候——
几个高马大的
贩子将她们包抄了。毫无预兆,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那么刚好。
肖大姐和欧阳意面面相觑,其他姑娘们吓得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呆呆坐在地上,看着这些恶魔步步靠近。
欧阳意忽然心里一动。
玲玲出卖了她们。
刚开始她还想假装挣扎装一装的。
“是你。”生死关,欧阳意直视着她。
她们在地窖里待太久了,以至于产生“同是可怜理应互相扶持”的想法,认为每个
孩都想逃脱魔窟,认为大家一定会同心协力,忽略了“
心险恶”这个基本常识。
她毕竟还是道行太浅,看不准,对于
的
暗没有透彻认识。
肖大姐腾地跳起来,一拳打在玲玲脸上。
谁都料不到肖大姐会出手这么狠,如果她手里有刀就好了。
“贱!吃里扒外的小贱
!”肖大姐的
虽被
贩控制住,但还扯着大嗓门骂个不停。
玲玲面朝下撞在一块石上,爬起来时满嘴是血,她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呸出一颗断牙,那是她的大门牙。
她索坐在
坪上,发出低低的笑声,因为嘴里不停在流血,她的笑声听起来很微弱,却透着疯狂和歇斯底里。
欧阳意也被她这副不
鬼不鬼的样子惊住了。
玲玲又吐出两血,笑得诡异,“对、对不起,我别无选择。本来我就没打算跟你们逃。爹娘为了给弟弟筹娶妻的聘礼,把我卖给隔壁村一个哑
,我给哑
生了两个儿子,哑
家觉得够本了,又转手把我卖给一个老
棍……”
“那老棍是村里有名的,他买来的三任妻子都死了,对外说是病死,我呸,村里
都知道他,
模狗样的东西,玩
的,那三个
是被他弄死的……我不能嫁过去,不能嫁给魔鬼……”
“我连夜逃出来,我也不敢回家,走着走着,不知道到了哪儿,就遇见他们……我觉得他们对我挺好,只要我听话,有吃有穿,反正比我爹娘和哑对我好多了。对不住姐妹们,我也是不想看你们被火烧死。”
她道了两次歉。
但样子却是漫不经心的。
“玲玲,你问到她们出逃是谁的主意?”一个贩子问道,
森森的眼睛不停在每个
孩身上梭巡,看得
心发慌。
“这不归我问。”玲玲双手抱胸,毫无惧意地道,“把她们给带来,我已经够意思了。我不那种缺德事。”
什么事对她才是缺德事?
玲玲随即给了答案,“沾上命,我这辈子都洗不清。”
欧阳意心底一沉。
贩子要在她们中间杀一个
,杀
儆猴,以儆效尤。
这个,就是她欧阳意。
整个逃跑计划都是她策动的。
她是很“值钱”,但还没值到让贩子打消杀念,毕竟就差一点,她们所有
都能逃出去。这对他们可是巨额损失!
贩用刀背在一个
孩脸上划过,他笑着说:“是你吗?”
小孩没回答,
贩又去吓另一个
孩,重复着那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