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了,老板娘。”欧阳意被对方热感染,微笑着回道。
向芸的丈夫一年多前死于非命,欧阳意仅仅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为她查到凶手是酒楼的厨子。之后事了拂衣去,未留下姓名,向芸心怀感激,多方打听亦未有消息,欧阳意和顾枫从此也未踏足醉仙居,吃醉仙居的酒菜都是托来买。
向芸装作未看见欧阳意眸中隐约的泪光,笑问道:“忙了大半,都还没吃饭吧?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快请
座。”
向芸热地挽着恩
的手,走到大堂。
欧阳意乍见疏议司诸。
原来,韩成则只是借运送尸体下楼,他和顾枫压根没走,沈静、齐鸣回来了,黎照熙也被紧急召来,他们都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欧阳意,谁也没说话。
“老沈,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夫君的身份?”欧阳意坐下来就问。
沈静挠,“也只是一个猜测。”
顾枫叹道:“阿意,咱这叫什么,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看开点了,梁柏对你是真不错。”
韩成则点,“正是如此。我看大将军乃刚正不阿之
,并非刻意欺瞒我们。”
齐鸣摇晃脑,“意师妹啊,夫妻之道贵在包容。”
顾枫斜他一眼,“齐师兄你还是光棍吧,就教夫妻之道哈。”
齐鸣:“……顾师妹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成则将茶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我家里那位,多次劝我不要在疏议司,调个同五品的文职清要,不必总在外奔忙,也不会被族里嫌整接触死
晦气。”
黎照熙挠挠,“我娘也是这样说。”
韩成则:“我等是男子,尚且被非议,像梁大将军那样理解包容你的,实在少见。”
顾枫摊手,“不是少见,是压根没有。”
亲耳听到身边的都夸梁柏对她好,欧阳意心里还是高兴的,丈夫那么
她,
到连阐明身份都要那么小心翼翼,可他越是如此坦诚温柔,欧阳意越不知如何面对。
“菜来咯!”
不一会儿功夫,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
有欧阳意最的炙果鸭,醉仙居的招牌菜火炉胡饼、羊肚包羊
,还有酱油杂鱼、清汁鲜虾
丸、糖醋炸鹌鹑、苦螺羹等等,足足十几道。
老板娘非常殷勤地一一介绍了菜名,又唤来儿子,告诉他眼前这位久推官便是为其父报仇。
十六七岁的少年红着眼磕谢恩,欧阳意拦不住,只能由他磕。
受害者家属如此,在座诸鼻子都有点酸酸的,感动又感叹。
“千万别和小客气,这顿饭我们早该请的。”向芸亲自为几
布菜,脸上始终挂着真诚的笑,“这两个是新菜,还有这道酒心蜜饯,一定得尝尝,甜中带着酒味,东市独一家!包管几位吃过还想吃!”
“既如此,我们便不拘束了。”韩成则道了谢,又问,“佳肴在前,本该有美酒佐餐。但我等还在查案,不宜饮酒,老板美意我们心领了。”
向芸见疏议司诸仪表堂堂、正义凛然,心中越发敬佩,笑答:“那我给诸位煮几碗果茶,以茶代酒,诸位可要吃好喝好。”
韩成则:“可。”
顾枫被那道酒心蜜饯勾起酒虫,一个劲猛点,“今天咱可是面圣了,不庆祝都说不过去!”
果茶片刻端上来,叮,六碰杯。
沈静砸吧砸吧嘴,“要是陈理今天在就好了。”
韩成则道:“回让照熙给陈理带话,也是一样的。”
齐鸣感叹,“咱疏议司第一次得到天后的关注,无论如何值得这一杯。来,再喝,祝咱们早案,早
剿灭黑蝠团!”
原本思绪纷的欧阳意心
变好,也道:“
杯!”
疏议司不是因为某一个才走到今天,是大伙的齐心协力,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而她有这么优秀的伙伴们。
茶过三巡,韩成则问:“沈静、齐鸣,你们去尹家查出什么?”
“说起来可就讽刺了!”沈静嚼着一块烤鹿,吧唧吧唧地道,“那个户部小吏,尹恩,不是什么好东西。”
“……?”
“他压根不是外所说的那样,什么恪守本分的老实
、顾家的好男
,全是假的,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
欧阳意目光一沉,放下筷子,半只糖醋炸鹌鹑静静地躺在碗里。
“我和齐鸣去了尹家,在书房搜出一本账册,全记载着尹恩受贿记录。尹夫不识字,尹恩根本不用防着她,这账册我们随便一搜就搜到。”
韩成则因已听沈静叙述过,摇感叹,“户部官员在官场上都被叫作财爷,想不到八品小吏也是财爷。”
“老子平生讨厌伪君子!”沈静骂骂咧咧,“向他行贿的都是地方官员,我们猜,尹恩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