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下场,只有他,被判了个不痛不痒的罪,接着减罪免刑,就连他的探花郎儿子也恢复了,据说已经可以在别搀扶下行走。
顾枫出了门就感慨:“这家伙欧皇附体啊,今天必须去蹭蹭欧气。”
到达陈家后,十分客气地敲门,在小厮引路下来到陈探花门外,门内响起小陈探花中气不足的声音:“恕下官行动不便,有失远迎,久推官、顾推官请进。”
没错,陈探花自称“下官”,是因为武曌惜其少年英才,赐了他一个散骑的闲职,七品武职,官很小,却足矣保障他后不会因失去武力而被闲杂
等欺凌。
苏越大小也是个武将的爹了。
顾枫心里再次感叹“欧气很重要”。
陈凌卧榻数,屋内难免有
霉之气。
三个,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是一名看着二十出
的小医师,正背对着门,埋
为陈凌扎针。而“欧皇”苏越正坐在床边削着苹果。
欧阳意开了,“探花郎不必介怀,我们叨扰你,望理解,是为了将王璇儿尽早捉拿归案。”
苏越听到王璇儿名字,手里的小刀一抖,原本连成串的苹果皮忽然断了。
陈凌听见加害者的名字,倒毫无波动,只是他顶
满了针,有些滑稽,见顾枫有些好地看过来,苏越解释说:“犬子高处跌落,筋骨损伤事小,撞上脑袋,时有眩晕,脑为
之中枢,我重金请来名医诊疗。”
接着又道:“还请两位推官见谅,他现在还很虚弱,大夫说不能过喜过悲,不宜多言,有来探望我也不让他多聊。我儿需要充足休息,所以还请二位长话短说。”能不说尽量不说。
欧阳意表示理解,于是询问了他当天的一些况。
问罢,又柔和道:“想起多少是多少,不必勉强。”
陈凌看了一眼大夫,对方会意,十分稳定地将手上一针落在顶
位后便停了手,陈凌艰难地坐直,他现在确实还很虚弱,仅这个动作就让他额
出汗。
但也让欧阳意和顾枫注意到一个细节——
苏越全程都没去扶儿子一下,陈凌坐起身后,还是旁边在收拾针具的医师停下来,为他拉过一个软枕垫在背后靠着。
看着碗里因为削皮而氧化的苹果,还有苏越特意说“重金求医”的话,不由令怀疑苏越对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的态度。
陈凌回想了好半天,摇,“若是平时有
欺身靠近,我可以立马反应,还能根据脚步辨别男
。可那
大庆,鼓乐齐鸣,震耳欲聋,我只感到眩晕乏力,接着背心被猛推一下,就坠楼了。”
“所以现场有几个加害你都不清楚。”
“是。”陈凌随即好像想起什么,“我也见到穿梭准备的舞娘们,都戴纱巾、蒙着脸,身高体型差不多,难以分辨。”
“之前可有被跟踪?”
毕竟是武探花,欧阳意从他言语中亦能听出他对自身武学的自信,如果事前他就被盯上,应该有所察觉。
陈凌似乎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回答:“并无。”
欧阳意和顾枫对视一眼,之后又问了几个当天表演的详细问题,不过对方始终回忆不起有用的细节,很快露出疲劳感。
今天她们之所以探访陈探花,是怀疑王璇儿在宫里不止一个帮手。
在玄武门杀害庄戌,她很可能找的是一名金吾卫。这种事在以前也发生过。有一名金吾卫家中老母重病,需要好药吊命,有给了他一大笔钱,让其谋害了一名下朝的官员。
这种事极少见,有愿意为钱付出生命,但到金吾卫这样的职位里,并不缺能弄到钱的途径。那名金吾卫也是寒门出身的老实
,走投无路被
蛊惑,事后追悔莫及。
如今王璇儿杳无踪迹,如果能找到她的其他帮手,或许有助于捉。
不过苏越明显不想再听到跟案有关的信息,顶着他不耐烦的脸色,欧阳意还是对陈凌道了谢,并嘱咐他好好休息,然后出了屋子。
也能理解,若没有疏议司究根问底追求真相的,陈凌的坠楼也就是普通的坠楼,不会牵扯到多年前的通州水灾。
出了门,还能隐约听到苏越难听的抱怨:“你搭理那两个作甚?疏议司要真敬你,也该派个男
来,之前不都是奉宸卫守着你么?”
之后响起陈凌气息微弱的声音,听不清楚,但从苏越不断提高的音量判断,陈凌应该是反驳了父亲不当措辞。
“哼,什么疏议司最厉害的推官,还不是找不到王璇儿那贱蹄子?凶手抓不到,重提通州旧事,不就是为了邀功么?当官,蛇蝎心肠!”
“你爹我,就是因为她们多管闲事,挨了二十个板子,还被罚了半数身家!那些钱,本来应该给你买好药材的啊,你外祖父也拿不出银子了,现在就靠咱爷俩相依为命……”
后面就是历数他当爹不易,为了儿子治病花钱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