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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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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月亮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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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楼祁慵懒地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手边的苏青杳,语气意味长:“你觉得呢?”

小张记者还在八卦地揣测:“我觉得你们认识,要不就是楼老师你看上苏老师了!”

“我只是对苏老师好。”楼祁的声音带着笑意。停在苏青杳耳里,是玩味。

天色越来越暗,车内的气温逐渐降低。苏青杳觉得一阵窒息。

他一直都是如此。从不明说,也不暗示,由着随意猜测,不带恶意地逗弄,只为了他以为的“有趣”。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大概永远看不到低如微尘的的真心。

苏青杳气,不虞地撩开窗帘,窗外整片天空都变得昏黄,看不清五百米外的景象。

车子艰难缓慢地前行,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横向风对前行的车是巨大的考验。

狂风带着沙砾拍打着车身,噼里啪啦,大块石粒重重撞击在车玻璃上,苏青杳吓了一跳,将窗帘合上。

再回过,脸色一片惨白。

是,她其实很胆小,很怕死。

车里其他对沙习以为常,但她来戈壁滩一年多,还未适应。

苏青杳的手背一阵温热,耳边是楼祁低沉的声音关心道:“害怕?”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青杳甩开了楼祁的手。

手腕撞到座椅靠背,不疼,但那一声闷响像砸在心脏上,震得楼祁瞳孔剧烈一缩。

与此同时,苏青杳淡漠地回答:“请不要碰我。”

绵长的慌和细密的痛,在五脏六腑里缠着,碰撞到四肢百骸,绵密的麻逐渐蔓延开。苏青杳半个身子都麻了,她侧过脸,修长脖颈上颈侧的骨线清晰漂亮。

耳尖带着微不可察的红。

楼祁只能看见她鼻尖上的小黑痣,和被风吹得凌发,她的背影是沉默的冷漠。

心像被一根细长的针缓缓穿过,是种陌生又熟悉的绪,无法形容。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曾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孩,再也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可以多评论,多收藏,顺便收藏我的专栏呜呜呜,磕

今天这章应该是2号的更新的!我提前更了,2号就不更了(我好笨啊)

第3章 融化

八年前,盛夏。

那时候的苏青杳还叫林蝉,家住江南的一个小城,永南县。

不是北京,也没有学识渊博的父亲,只有一个窄小的斗室,刚好只放得下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

“明天会有台风,宝宝你不要到处跑。”刘宁的声音隔着门板,宠溺地嘱咐林腾。

林蝉坐在床板上,用一根短短的擀面杖在自己右腿前侧的竖直薄肌上用力滚动。剧烈的疼痛让她痛得额前全是薄汗。

这是她减压以及自我恢复的方式。

痛,但有效。

狭小的窗外有乌鸫跃上枝跳跃,好地张望窗内。树梢上下弹动,有细小的果子被摇落在地,在地面摔成一摊果浆。

“林蝉!你还吃不吃饭了?”刘宁尖锐的声音喊。

的乌鸫被惊得扑簌簌拍着翅膀飞走,林蝉视线追随着它,心下惘然。

她起身关窗,额前厚重的刘海遮住眸色。双手握在老式开合窗门上,略一迟疑,林蝉伸手,正好够到了方才乌鸫踩过的枝,枝有露水,沾湿了手指。

林家两室一厅,主卧给了林蝉的弟弟林腾,次卧是林东越和刘宁夫居住。林蝉这个房间原本是储藏室。高一之前,林蝉还睡在客厅沙发,是林腾撒泼打滚才给林蝉争取到的这个独立房间。

茶几就是餐桌,一家三盘腿坐在地上吃着早餐。

刘宁夹了只荷包蛋,放到林腾碗里,抬眼望向林蝉,登时拧紧眉心:“臭丫,大热的天穿什么长袖啊!”

一家之主,林东越放下碗筷,面无表地盯着林蝉,色不明。

林蝉半张脸都被长厚的刘海和大大的黑框眼镜遮掩,她避开他的视线。八月底,台风前的高温天,气温直40摄氏度,她一身长袖长裤的运动装。这套是刘宁跳广场舞淘汰下的。

她走到茶几旁,林腾仰,嘴里还嚼着馒,咧嘴讨好地笑:“姐,早上好!”

林蝉揉了揉他的西瓜,弯腰捞起他碗里的一只馒,转身往玄关走。

刘宁喊道:“去哪?”

“马上开学了,新学校要住校,去看看需要备点什么。”林蝉在玄关顿了顿,低声回答,开门离开。

身后是刘宁不悦地抱怨声:“这臭丫!整天在永高惹事,闹得被迫转学。把我们家脸都丢尽了!要我说还给她转什么学,去了南高就能学好了啊?已经7岁了,还读什么书,赶紧去打工给家里赚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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