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嘲一笑，楼祁低
叹道：“我妈就是。”
瞳孔忽的一缩，林蝉忽然忆起没吃在楼祁家吃饭，楼祁都要端着饭上楼给他母亲。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妈今天好不容易出房门，结果我说错了话，她开始狂躁，把你杯子摔
了。”楼祁舌尖抵着
腔壁，苦笑，“她生这个病好几年了，我还能说错话，真是该死。”
手背一热，楼祁抬眼看她，林蝉握着他的手，小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医生，做不到事事都对，何苦医生也会诊断失误。楼祁，你一定也是为她好的。”
在这种自我责备的压抑时刻，听到林蝉这样的话，楼祁眼眶隐隐发痒。他别开眼，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表
。
一定很狼狈。
心里防备放下，倾诉欲就彻底打开了。
“我妈年轻的时候是文工团的芭蕾舞演员，曾经在北京表演过专场。我外公癌症早逝，外婆身体也不好，我妈一个
在北京，被有钱疯狂追求，然后……有了我。”楼祁提到往事，开始咬牙切齿，眼里带着恨意，“但那个男并不想娶我妈，他自己有未婚妻。后来……就娶妻生子，把我妈养在外面。”
楼祁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世。这些往事于他来说像是藏在
处洗不
净的污秽，难以启齿。
林蝉静静听他诉说。
“我在北京长大，那几年，我妈状态越来越不好，那个怕被妻子发现，就把我妈和我赶回了永南。但回到永南后，我妈的状态更差了，几年前，查出来是生了这个病。”楼祁自嘲一笑，“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一家……甚至还靠着那男来养。”
林蝉听着，眼圈渐渐红了，像今天这样，被发病的母亲砸伤一定不是第一次。过往许多年，楼祁一直活在这种痛苦中。
而今，他还在自我厌恶。
楼祁一定很疼。
林蝉眼角有晶莹的泪光：“不是的。这是他应该给你的。”
楼祁愣了，抬眼看她。撞见他眼里的脆弱，林蝉心一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做错事的是他，他养你是应该的。”
就像她一样。她从不觉得吃住林家的是债，相反，正因为林东越和刘宁，她才会和亲生父母失散，林家给她多少东西都弥补不了她吃过的苦。
他们本该受到惩罚，却仍在加害别。
她的眼里有泪光，但笃定坚韧，燃着隐隐的烈火，这
蓬勃的烈度甚至烫到了楼祁。他早知道林蝉的坚韧，却没想到这个小丫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他倏地茅塞顿开。
“你说得对，小知了，他给我多少钱，都是他欠我和我妈的。”楼祁勾唇笑了。
所以那男也遭了报应。发妻早亡，他只有一个
儿，这才想起远在江南的私生子。
楼祁忍不住恶劣地想，坏事做尽，总有天道
回惩罚。
因着楼母狂躁发作，浴场今晚歇业。林蝉便脆留下来帮外婆做了一顿晚饭。晚饭后，外婆上楼照顾楼母，楼祁捋起袖子洗碗。
林蝉想要帮忙，被楼祁赶去了客厅：“洗碗这种事就让男做吧。”
话说得像是他们俩已经在一起生活似的。
林蝉红着脸坐到客厅，百无聊赖地换台。楼祁擦手来到客厅的时候，林蝉恰好切到了电影频道，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没有看过的电影，叫《苏州河》。
晶屏幕上，周迅少时期的脸
致饱满，灵动得像灵。林蝉放下遥控器，抬看见楼祁进来，又将遥控器递给他：“你挑吧。”
“没事，就这个吧。”楼祁挑眉，径自坐到沙发上，挨着她，沙发和茶几空间
仄，他长腿弓着不适，脆抬脚抵在了茶几上。
这部电影很意识流，画面摇晃，像极了心不安和迷茫。
十里洋场的上海，男主马达骑摩托在苏州河上替送货，他的恋牡丹得知他是为了绑架她勒索自己父亲才接近她，于是愤怒跳河。马达找了牡丹五年。直到遇到一个长相酷似牡丹的孩儿，美美。但美美毕竟不是牡丹。
后来有一天，美美也消失了，消失前她曾问过男友，如果我走了，你会和马达一样到处找我吗？
楼祁拧紧了眉，这部电影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丧感，但又莫名地冲击他的灵魂。他不喜欢，但不排斥。
他低看林蝉，孩儿视线还专注地落在电视上，电视上的画面倒映在她瞳孔里，闪动着，亮晶晶的。
心脏以隐秘的速度跳动着，楼祁眸色沉，低声问：“想什么呢？”
林蝉回过，耳畔通红，抿着唇小声问：“在想……野牛
伏特加到底是什么味道。”电影里男主定信物一般的酒。
楼祁嗤了一声，用力揉弄她的“小知了，你还小，酒不适合你。”
“我只是问问。”林蝉小声嗫嚅。
摇摇，楼祁好：“我以为你会问我，‘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