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礼点:“到了说一声。”
“是。”
谢慎礼收回视线,又倒回去从开始翻阅。
方才看的是内容,现在是细细品味其字形墨意、遣词造句、甚或书者的态韵……
他从未与这般闲聊通信。
顾馨之在府里养病时,俩也有过鸿雁传书……那会儿他便得出了几分乐趣。等她回了庄,俩
的书信也不曾断过,频率虽少,却也断断续续地联系着。
带茧的指腹摸了摸纸上墨字,仿佛隔着纸张,触碰到那眉眼弯弯的可姑娘……
“咔哒”轻响。
谢慎礼回。
给他换茶的青梧躬了躬身,安静地退到一边。
谢慎再次低看信。
顾馨之写信,喜欢用直白语。言辞简单,流畅自然,还会引用成语、谚语,且从不错用,但偶尔会冒出陌生典故,联系上下文也能读通,不像凭空而来,但他确实从未见过,查过几回,也遍寻不着。
是笔误吗?
不像。
将信件慢条斯理叠好,放一
致的木匣里,他暗忖着,是不是得查一下这小姑娘平
里都看些什么书?
她怕是会生气。
忆起顾馨之生气时那灼的
态,谢慎礼觉得嗓子略有些
,喉结忍不住滑了下。
片刻后,他还是抬,吩咐青梧:“找个不显眼的,去东府那边问问,姑娘在的时候,都是看些什么书。”
他中的姑娘,身边伺候的都知道是谁。
青梧:“是。”
提及东府,谢慎礼微冷。方才温柔摩挲信纸的修长指节微微弯起,轻敲桌面。
他问:“你亲自去一趟,让那帮老家伙别扯皮了,明儿我要知道最后结果。”
青梧顿时垮下脸:“……是。”
***
顾馨之送了骂信出去,接连两天都没收到回信。
她也不放在心上。
他俩的通信状况经常如此,不是她忙起来忘了,隔了几天才回过去,就是谢慎礼有事,拖上数才回过来。
个把时辰来回的路程,生生被俩聊成了邮政通信。
倒是那柳夫转天就让
送来了二百两白银,说是家里掌柜看好这凉
的买卖,要买断配方。
一个凉配方,哪至于二百两。
顾馨之心知,这是柳夫知道她手里缺钱,拐着弯给她送赔礼。
又过了一天,定期去铺子收账的李大钱回来,告诉她,前一天柳山长夫带了好些老姐妹,几乎把铺子里的上等布料搬空。
但新布料还得等几天才到,他受李婶几所托,赶紧来求助来着。
顾馨之汗颜。
看来柳夫觉得那二百两的份量不够,又给她带了生意啊。
真是……壕无啊。
她就喜欢这样的富婆!!
顾馨之暗忖。看在柳夫的份上,下回柳山长再来,她就不放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