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陆续有递来消息……”他迟疑了下,小声道,“都是些
毛蒜皮的小事,主子您也要听吗?”
谢慎礼皱眉:“例如?”
青梧斟酌了下:“有回是那位小的没伺候老的用膳,吵了一架;有回是小的要买簪子,老的嫌她花钱,吵了一架;还有回是因为吃的东西不合胃吵起——”
“好了。”谢慎礼拧眉,“这些毛蒜皮的事
与我何
?”
青梧有些摸不着脑:“但大少爷那边,
常都是这些琐事啊。”
谢慎礼:“……我原话怎么说的?”
青梧回忆了下,复述道:“查查大少爷那边,有何不妥当之处。”他看看左右,有些紧张,“主子,才确认,夫
这段时间压根没有跟那边有联系,你为何要……”
“愚蠢!”谢慎礼冷下脸,“此事与馨之何?这种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青梧打了个激灵,急忙肃手应诺:“是。”
谢慎礼色稍缓:“我是让你在那院子安手,是要让你们找东西,不是让你们去听那等
七八糟的事。”
青梧:“……找东西?”
谢慎礼垂眸,掩去眸中寒意,慢慢道:“有些,朽木不可雕,烂泥不上墙……没了我的支撑,还敢拿着一些不知经年的旧物,到处彰显自己的
……”他语气淡淡,“他既然想不明白、撒不开手,那就我们来。”
青梧压低脑袋,不敢吭声。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敲扶手:“你让那边的仔细着点,夫
的东西,一针一线、一字一画,全都得取回来,不留半分痕迹。”平淡的语调带着慑
寒意,“尤其是那栩栩如生的鲤鱼荷包。”
青梧:“是!”
……
顾馨之对此间种种一无所知。
她忙着准备过年呢。
吃过腊八粥,她就跟着许氏忙了起来。扫房除尘、祭灶、办年货、打糕、蒸馍、贴春花、写春联、贴春联……
这家里里里外外的春联,她也没去买,拽住某位了年关还天天往书房跑的家伙,俩
商量着,一副一副写下来的……也亏得谢慎礼的字好,她的也不差。
可别说,确实是剩下一大笔钱。
这西府跟正经宅子没什么两样,几大进的宅院,各处院门、屋门都得贴,少不得大几十副的对联,俩分工合作,都写了一整天。
也不知京里家怎么知道的,转天就有
来求谢先生的笔墨。
顾馨之看到来送来的两筐绿菜叶子,眼都直了,大手一挥,直接将谢慎礼卖了,按住他又写了几十副,美其名曰给亲朋好友送祝福,然后开开心心收获一堆家禽蛋菜糖糕点心等年货,喜得她见牙不见眼。
谢慎礼本是不愿,但看到自家夫那小财迷模样,又忍不住心软,心甘
愿给她当小工,只等夜间再讨回些许酬劳。
如此种种,自不必详述。
很快,大年三十到了。
谢慎礼作为族长,领着谢家数支男丁前往祠堂祭祖,顾馨之也亲自带着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祭祖避不开,但打谢慎礼去了边地,他便再也不曾与东府诸房一同吃年夜饭了。如今成了亲,有妻在旁,他更不会过去。
顾馨之乐得自在,自然不会劝他。
但这年夜饭,她也不想安安静静地吃。
别的不说,府里那些曾经陪着谢慎礼出生死的府卫,就要安排好。
府卫要一起吃年夜饭,那幕僚先生们呢?伺候谢慎礼多年的许远山等管事仆呢?还有她身边的香芹、水菱等
呢?
这么一想,她索往大了搞。
阖府一起过年。
但年夜饭怎么安排,要是现做,厨房的这顿年夜饭吃得就很辛苦了。
顾馨之左思右想,选了吃锅子。
汤底提前熬好,材料洗好切好,吃的时候,厨子也能一块儿坐下了。
如是,等谢慎礼裹着一身香火气回来,发现他每进一道院门,就有喜滋滋冲过去关门落闩。
略一想,他便知道是自家夫的手笔。
回到正房换下大衣裳,他循着声来到吵吵嚷嚷的花园。
“高点、高点!”
“多加一个!”
“别挤在一起,看着就闹腾!”
“这里多放两个,太小了。”
……
此时不过是半下午,天色稍,冷而无风。园子里今年新栽了一圈的果树,此刻大都枯枝朝天、萧萧瑟瑟,只等来年春回再绽青。
本该是这样。
但如今,花园里架了好些梯子,许多在果木之间爬上爬下,将各色灯笼挂上去。还有
在树下摆大大小小的缸或桶,估计是防走水的……当然,还有散落在花园各处的桌椅餐具。
馨之早早与他商量过,今晚要在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