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燕很后悔，她在老夫妻的店前下跪，却是被老夫妻的儿子挥着扫把赶走了。
就在赵春燕蹲在暗巷里哭泣时，一位“好心
”站了出来，他把赵春燕领会了自己暂住的小宾馆，还给赵春燕买了她从来没吃过的
油面包。
后来的事
就像所有都能想到的那样。到了晚上，“好心”露出了自己狰狞的真面目。
他把赵春燕给糟蹋了。
赵春燕刚开始还在挣扎反抗，被她一
咬在手臂上的男一
掌扇歪了她的脸，随后恶声恶气道：“你以为你吃了多少油面包？你以为那些油面包都是不要钱的？要不你赔我油面包的钱？”
赵春燕身上是揣着老夫妻给她结的几毛钱工资，可那点钱哪里够赔男？
男见自己的威
有效，又诱哄道：“你乖点。你乖乖的，我就再给你买油面包吃……”
是继续挨揍还是继续吃香香甜甜的油面包……这种问题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来说足以击穿她的心灵与底线。
第二天赵春燕果然得到了一大包油面包。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油面包”成了赵春燕听见都会
呕不止的四个字。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县城里的每一个似乎都知道赵春燕和“睡过了”。所有明里暗里都喊她“
支”。
赵春燕不是没有试过自救。可县城里的“正经”们，谁会愿意与一个“支”有来往呢？每个都不得和赵春燕划清界限。就连卖她大饼的都是直接把大饼装起来往她脸上扔，以免碰到她的手。
成年之后再回想起这些事，赵春燕自己都怪自己怎么没有崩溃，竟然能死皮赖脸地活到几十岁。
赵春燕十四岁这年，县城的旁边建起了一座工厂。工厂招工，赵春燕谎报年龄说自己十六岁，就这么进了厂——彼时第一代身份证还没能完全普及，加上第一代身份证是塑封材质，没有防伪功能，假身份证好弄得很。工厂方面急需大量力，也不怎么重视员的身份问题。
成了厂妹的赵春燕在
厂不久后就和大自己八岁的厂工谈起了恋
。
不要问赵春燕这么做是不是脑残，都在男身上吃了这么多的亏，怎么还学不会吸取教训？事实上赵春燕会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
她的支身份在县城是尽皆知，进了厂也只是让她换了一个地方被觊觎身体。赵春燕唯有找一个男，依附在一个男的身上，成了“有主”的，其他男才不会去动已经成了“私财产”的她。
赵春燕和男好了五年，五年里为男堕胎好几次。男总是说会对她负责，两在厂里攒够了钱就辞职回男的老家结婚。赵春燕对此
信不疑，哪怕抓到男和新来的厂妹劈腿，也只是撕打臭骂那新来的厂妹是臭不要脸的狐狸
。
又过了半年，赵春燕再次堕胎。这次她被医生告知：因为她堕胎太多，子宫壁过薄，以后还能怀孕的可能
极低。
在那个世普遍认为最大的价值就是生孩子，不能生孩子的和不下蛋的
一样没用的年代，说一个无法怀孕就跟判了一个死刑差不多。
赵春燕对男哭诉说自己为他付出了太多，希望男以后能念着这些对自己好一点儿。不想没过几天，男直接失踪，还带走了赵春燕这些年的所有积蓄。
后来赵春燕听说男在老家结了婚，不到一年就有了个大胖儿子。
赵春燕呢？她在麻木数个月之后，又找了一个男。
这个男也离开赵春燕之后，赵春燕又去找下个、下下个、再下一个男……
明知前路无光，却一次次地重复着同样的错误。赵春燕陷了一个自己也知道是错误的循环里，可她停不下来。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年。
厂里得知赵春燕
搞男关系后，让她收拾收拾包袱赶紧滚蛋。那时劳动法刚出台没几年，懂劳动法的在省城里也是屈指可数。赵春燕小学都没毕业，被解雇当然只会夹着尾灰溜溜地离开。
离开厂子，赵春燕终于去了梦寐以求的省城。可惜省城也不是什么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