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目光相触。
眼前男生了一双狭长凤眼,左眼眼角长了一颗惹眼的痣,嘴唇薄薄的,端的是一副薄
相。他身上的素色衣衫洗得发白,瞧着落魄,却是整个
收拾得
净净。只是这男
色冰寒,瞧宋清河的眼明晃晃都是怀疑,显然待她没什么善意。
不过,这住在南宫的男,宋清河都不必细想,便猜到此
定是那废太子沈洺。
但猜中眼前的身份,宋清河却是无暇顾及。那冷冷目光瞧得她直哆嗦,心中擂鼓一般。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可沈洺如同审视的目光却一直跟着她,仿若化为实质的目光,刀子一般刮得她更是胆颤。
但眼前……眼前这可是废太子,是宋清河的新主子,这般失了礼数怕是不好。
宋清河暗暗给自己鼓劲,强迫自己不去看沈洺那双透着凌厉寒意的凤眼。她埋慌忙捡起自己的包裹,爬起来就要上前去,给眼前这位新主子请安。
可沈洺在宋清河站起来瞬间移开目光,连一句话都没多留,便转身进屋,顺手关上了门。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宋清河,愣愣面对紧闭的房门,想不明白这个新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废太子是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主儿吗?所以才连话都不说一句,就把门给关了。
宋清河满心不解,却也没再多问,只提着自己的包裹去寻自己住的地方。
来之前,宋清河就对南宫的环境略有耳闻。这儿别说是环境没多好了,简直是差到寻常都不愿意来。
但来都来了,宋清河有什么办法,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她胡思想着,进了一间明显是留给宫
住的小房间。推门进去时,还被灰尘扑了满脸,咳得她撕心裂肺。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抬脚进屋瞧了瞧。
很简陋,也很脏,但收拾收拾,倒也勉强能住。
往好了想,如今好歹是一个住这屋子,从前可都是跟七八个宫
挤一间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宋清河安慰完自己,在外边找了个净些的地方放包裹,又去打水来,忙前忙后收拾起来。
差不多到了傍晚,宋清河才将屋子都收拾净。她累得在凳子上坐下,按着额角缓了
气,才换上一身
净的衣衫,擦了把脸出门去。
好歹是一天到南宫来,废太子那儿总得打个招呼。
见不见一回事,宋清河去不去又是另外一回事。无论如何,总不能叫
挑出错来。
宋清河一步步走近沈洺那间屋子,越是靠近,脚步越是慢下来。她多少是有些害怕的,才刚来就被新主子那般审视地看着,她怎么能不怕呢。
可再如何怕,终归还是要见的。宋清河在沈洺门前停住脚步,吸一
气给自己鼓劲,才朝着屋内福了福身,“
婢清河,是刚调到南宫来伺候您起居的宫
,
后……”
宋清河话都没说完,眼前的门就被猛地拽开。这样突然的巨响,吓得她慌忙后退,险些没稳住身形往后摔去。好不容易站稳了,她仍旧有些后怕,不敢抬
去看对方。
不过,既然沈洺愿意开门,宋清河想着,该是叫自己进去回话的,便要抬脚进门去。
没想,宋清河还没看清那不知何时坐回桌边去的白衣,便听见他酷冷无
地下了一个命令。
“哪只脚踏进来,我便砍了你哪一边的腿。”
话音落下,沈洺才转过,狭长凤眼中是散不去的
鸷狠戾。
那双眼睛,仿佛在告诉宋清河——这不是玩笑话,他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