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险之又险。
庆嫔推门而,简单恭喜了两句,便利索地吩咐小桂子去取几张麂皮垫子来,那木凳子冷冰冰,着了凉可不好;又叫春泥看看房内有无鹅羽软枕,好靠得更舒服些,对了,那熏笼也不能挨得太近,放在角落里便好,还得注意门窗不能闭太死,炭气吸多了可是有毒的,若实在怕冷,可以烧几个暖水袋子捂上,隔着衣裳别贴肚皮就行。
郁宛看她忙里忙外支使得团团转,不禁笑道:“姐姐真是熟练,不知道还以为您自个儿生过呢!”
“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么?”庆嫔轻快地撇撇嘴,令妃哪次怀孕她没帮忙?庆嫔自认比起宫里的接生姥姥也差不了多少。
等一切拾掇整齐,庆嫔还叫在窗台上摆上一束鲜花,不知从哪块野地里摘来,红白三色看着甚是
。
她满意地环顾四周,“这才有点样子。”
郁宛啼笑皆非,“姐姐,咱们如今在木兰围场,不就得回去的。”
“那又如何,怀孕这样的大事,不该添点喜气么?”庆嫔很讲究仪式感,看那花的位置怎么摆都不对,来回折腾了三四次,这才舒舒服服坐下。
看郁宛皱眉喝着黑糊糊的药汁,庆嫔笑道:“难怪这一路上你都无打采的,敢
是双身子的缘故,既如此,怎么不早些跟万岁爷说呢?便可不必跟来。”
郁宛翻个白眼,她也想啊,可谁能料到这种事?且陈院判只说怀孕月余,并未确到哪一天去,说不定是出发之后怀上的也未可知。
庆嫔:……感觉知道了了不得的东西,原来马车上还有不老实?
她轻咳了咳,“也罢,总归宫里没有不求子嗣的,忻嫔先前那场无理取闹,虽是垢谇谣诼,我总担心万岁爷因为六公主的缘故冷落与你,还好如今你自个儿也有了,忻嫔再想拿孩子说事只怕不容易。”
郁宛按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有些惆怅地道:“我只怕养不好它。”
她自己就是个没多少责任心的,以前在家全凭爹娘溺
,一点苦都不叫她吃的,她也厚着脸皮当了近三十年的巨婴,如今她自己却即将身为
母,她能担起家长的职能么?既要让它平安成长,还得教它为
处世的道理,不能把好苗子给养歪了——像和敬公主那样。
一时间千万绪,喜悦反而冲淡不少。
庆嫔不意一席话惹出她伤感,只得忙去哄劝,“你别着急,这不还有我在呢?左右我已当了三个孩子的姨娘,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郁宛哂道:“算了吧,你以为养小猫小狗呢,光永寿宫就够你奔忙的。”
庆嫔乐呵呵道:“债多不压身嘛,左右你这胎我先预定了,你若敢让它认别当
娘,我定不依的。”
郁宛:……好霸道的。
两说笑了一会儿,庆嫔便问她,“皇上可有跟你提过晋位之事?”
郁宛摇,“还没呢。”
横竖她都是永和宫最大,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