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行上前叩首谢恩。
乾隆见事已至此,便不再多说,只嫌恶地看了眼那对主仆,拂袖而去。
这厢自有带容嬷嬷去领罚不提,可既无皇帝盯着,想必多少会手下留
。
那拉氏对太后道谢。
钮祜禄氏叹道:“你也是个糊涂的,明知皇帝在气上,还拼命跟他顶撞,哀家早晚被你怄死。”
那拉氏拿衣袖拂了拂脸颊,好让仪容严整些,“皇上秉雷霆之怒前来问责,臣妾实在不愿见含冤。”
“行了,当我面前你还打这些官腔!”钮祜禄氏哂道,“哀家知道贵妃这些子对你不敬,你有心压压贵妃气焰,可也不该挑她快生产的时候出手,幸而皇嗣安然无恙,但凡有何差池,哀家也保不了你。”
那拉氏呆了呆,想说她并非同贵妃较劲,可话到喉咙边上,又生生压了回去——连太后都不信她,那她再说也是无益。
钮祜禄氏沉声,“你保下容嬷嬷也好,到底她代表翊坤宫颜面,轻易发落有损你这个皇后的权威,只是自此之后便少用她罢,也别叫她往御前去,仔细皇上又想起那的事来。至于贵妃那
,哀家会帮你安抚,你得空也该去慰问一二,等出完月子,你多分些权柄给她,想必贵妃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拉氏唯有答应,她还能说什么呢?原来连她最敬的皇太后也是不懂她的。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寂寥过,她觉得自己是飘在海上的孤舟,载浮载沉,根本不知往何处去。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只能先将短小的一章放上来,明天下午六七点见吧~
第54章
容嬷嬷挨了二十板子, 还得强撑着去御前谢恩,乾隆自然是闭而不见,容嬷嬷只得在台阶下叩了三个响, 才躬身告辞。
回来后那拉氏亲自给她上药,“难为你了, 让你受这些苦楚。”
容嬷嬷忍着泪, “这不算什么,老只为主子委屈。”
比起给翊坤宫丢脸, 身体上的创痛不值一提, 而从皇帝的态度看, 显然是还没对此事消气。
“您把我送出宫去罢,到乡下找个僻静地方, 让老自生自灭。”容嬷嬷虽舍不得服侍多年的主子,可比起继续让那拉氏背着纵容包庇的罪名, 还不如孤身求去。
那拉氏平静道:“你是本宫跟前最得力的佣, 若这时叫你离去,岂非坐实了做贼心虚?更不知有多少流言蜚语垢谇谣诼。”
容嬷嬷自悲自怨地叹道:“只怨老糊涂,当时问个仔细倒又好了,白白让主子你被我连累。”
那拉氏道:“你我主仆同心,你做和我做又有何分别?即便你一力揽下责任,万岁爷也不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容嬷嬷张了张嘴,“那娘娘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也不必。”那拉氏说道。
到底只是些无端揣测,皇帝不能拿她怎么样, 何况太后都出来解围, 这事也就圆过来了, 马上又是年关, 守岁, 上元,小阿哥的满月礼,桩桩件件忙不过来,还有谁记得这桩风波。
“那么万岁爷呢?娘娘跟皇上的感怎么办?”
那拉氏牵了牵嘴角,“从来就没有过,谈何失去。”
顶多也就是再不来她宫里,她还得求着他吗?强扭的瓜不甜,她早该看清了。
只是辜负了皇太后对她的指望,她有些抱歉,可那也没法子,谁叫太后一开始挑错了?她注定是个没本事的,跟孝贤云泥之别,即便在孝贤死后十多年,她的影子依然压得她沉重万分,都是命。
那拉氏轻轻吁了气。
*
郁宛再是没心没肺,也知道宫里最近不太平,连皇上都不怎么来后宫了,明明该是旧年最热闹的一个月,却意外地显出萧索气象。
嫔妃们也都作壁上观,不管皇后是否有心设计贵妃,这梁子都是结下了,只不知这两后面还会有何动作——万岁爷虽然生气,可毕竟只是发落了一个
婢,并没有处罚皇后的意思,相形之下,还在永寿宫卧床不起的贵妃难免获得更多同
。
郁宛只在贵妃生产三后跟众嫔妃去看望过一次,亦未私下见面,她跟魏佳氏本就是点
之
,谈不上多么
厚的
意,当初急公好义,不过是同为
子的一点慈悲心肠,外加舍不得
命而已。
至于贵妃对她作何感想,那不在她考虑之内。
庆妃倒是奉魏佳氏之命送来了一千两白银跟六百两黄金,累累垂垂,塞满了两个箱子,言辞里很有些抱歉,“她就是这么个脾气,不愿欠,你多担待些罢。”
显然觉得魏佳氏这种用金钱来衡量救命之恩的行为有些冷酷,连她看了都觉得,怎么能这样呢?
郁宛笑道:“如此甚好,我很喜欢。”
说完就叫小桂子多带几个太监将箱子搬到库房里去。
她并不想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