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来不到她发表意见,不过闷在心里实在太久了,到底还是说出来。
乾隆瞅着她这幅畏畏缩缩打扮,倒觉好笑,“自然不会。”
谁会糊涂到用这种粗浅简单的法子?何况那拉氏当了十三年皇后,即便要设计贵妃,背地里的法子多得是,还能将自己摘得净净,何必多此一举?
他在意的是那拉氏态度问题。即便明知道无心之过,皇后也该恭顺地到他面前来认个错,顺便领罚,可她倒好,非但包庇犯了错的宫,还处处跟他犟声——即便有皇太后说
,乾隆也不打算就此作罢,他总得让那拉氏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是天子,是不可违逆的,而那拉氏和这宫里的其他并无不同,不过是
才而已。
第55章
郁宛毕竟只是个旁观者, 她左右不了乾隆爷的态度,更左右不了帝后之间的夫妻感,而作为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普通
, 她的首要义务只有自保。
何况皇后究竟需不需要她的帮助呢?那拉氏的自尊心那样强烈,即便郁宛劝动皇帝去她宫里, 恐怕在那拉氏看来反而是施舍和怜悯。
因此郁宛也只能算了。
她趁热将埋在炉灰里的地瓜刨出, 心急火燎地剥去外皮,本待自己享用, 忽然想起规矩, 先递到皇帝唇边, “您尝尝,可好吃呢。”
乾隆面露难色, 他顶不待见这样容易脏手的食物,且烤红薯还有另一个分外不雅的弊病——容易放。
在理和自尊的煎熬下, 乾隆还是婉拒, “朕已经饱了,你自己吃罢。”
郁宛才管不了许多,立马张开血盆大狼吞虎咽起来,看得乾隆一阵阵抽筋,怎么宛儿在他面前就能丝毫不顾形象,她到底是没把他当外
呢,还是没把他当
?
郁宛看阿木尔张着嘴垂涎欲滴,贴心地拣了一个小的给她, 让她慢点吃别噎着。
阿木尔却迈着小碎步跑到皇帝跟前, 嘴里哈着白气道:“阿玛。”
郁宛默念小马, 真会左右逢源, 不就是看乾隆穿着富贵亮丽呢, 就拿他当大
物捧着!虽然阿木尔私底下待自己也不错,但郁宛还是有点微妙的不愉。
乾隆则是心暗爽,满以为
儿要借花献佛,这会子也顾不得雅观不雅观的,正要张嘴,哪知阿木尔却盯着他道:“阿玛,喂喂。”
敢是要皇帝剥好了给她吃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乾隆:……
郁宛莞尔,“您就依了她罢,等过完年自然不会闹您。”
到时候政务繁忙,也顾不上时常来永和宫,何况阿木尔是因为雪天路滑才终拘在家里,等开了春保准到处撒欢去。
乾隆无法,只得一手抱着儿,一手将那红薯泥碾碎了,用小银勺往阿木尔嘴里送。
阿木尔很会享受,一地瓜一
汤,要不是年纪还小啃不动羊
,只怕那整根的大
骨都进了她肚里。
乾隆对郁宛感叹,“往都是
把朕当祖宗,如今朕也多了个小祖宗。”
郁宛笑道:“那还不是您自己要供着她的,您但凡撂两句狠话呢,阿木尔保险就怕您了。”
乾隆叹道:“朕哪里舍得。”
他对儿跟对儿子还是大不相同的,
儿不会威胁到皇权,也永远不会忤逆他,何况阿木尔又生得这样可
,乾隆看她,就好像看一张未被污染的白纸,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生怕有丁点的损坏。
郁宛道:“您这样疼小格格,怕是和敬公主要吃醋呢。”
“和敬不会。”乾隆很是笃定,他生的孩子还是有把握,不过和敬近来也有些令疼,总在他耳边絮叨贵妃所受的委屈,又让他给贵妃主持公道。
可皇后贵妃间的嫌隙,与她一个出嫁什么相
?何况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点误会就去废后。
郁宛道:“那您是怎么应付公主的?”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朕既懒得见她,只好到你这儿躲躲。”乾隆摩了摩阿木尔的发,觉得等长成一些梳蒙古
的那种小辫也会很不错,上
再坠上细碎的金铃铛,别提有多好看。
郁宛对乾隆的直男审美嗤之以鼻,那种发辫多不好打理呀,不仅勒得皮痛,还容易出油长虱子,亏得萨
娜有先见之明从不
她作那副打扮,否则她哪能养出这
乌溜溜的浓密秀发。
一定要梳的话,她宁愿给阿木尔扎双丸子,一边一个跟小花苞似的,上
再系上丝带,多招
疼,只要别赤脚穿一身红肚兜,想必没
把她当哪吒。
父母二同时忽略了阿木尔本
的意见,可见天底下做爹娘的都自以为是得很。
至于乾隆拿她当挡箭牌的话,郁宛不甚在意,反正皇帝不到永和宫躲清净也会到别处避风,还不如让她捡这个实惠呢,没看内务府的年礼流水般往永和宫送?狐假虎威,怠慢谁也不敢怠慢她的,送来的东西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