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留在武陵春色的几个宫婢哭天抹泪跑来,正要诉说自家主子的惨状,忽见郁宛好端端站在旁边,一个个如同见鬼一般,“娘娘您原来还活着?”
郁宛:……难道她应该去死?
经过一番盘问,方知武陵春色原来也走了水,只是火势不大,加之附近多沼泽湖泊,很容易就扑灭了。
郁宛按着胸,觉得她真是福大命大,亏得她今
凑巧去了庆妃宫里,否则恐怕得跟万岁爷做一对苦命鸳鸯,生同衾死同
了。
那个叫小竹的丫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完,随即却怔怔道:“娘娘不在,那廊前躺着的
尸是谁?”
众面面相觑,都觉着恐怕是个不重要的仆婢。
郁宛却心念一动,九州清晏员冗多,的确容易管理不当,可武陵春色就不是个容易着火的地方,加之她是现代穿来的,火灾意识格外浓厚,向来叮嘱要将薪柴放得远离灶房,旁边还得摆桶水以备不时之需,这几年都不曾出事,偏慎嫔搬过来就……难不成是她?
等到地方一瞧,果然,尸身形高大健硕,与京中闺秀多有不同,看残余的衣裳
饰也不似宫
妆扮,小桂子大着胆子上前翻开,不是慎嫔还能是谁?眼耳
鼻虽烧得几近融化,那紧俏的眉眼,依稀也能看得生前容貌。
“火势是从西边起来的,看来慎嫔娘娘是躲避不及,才罹患横祸。”
郁宛面无表,尸身是在主殿发现的,打死她也不信慎嫔是为救她而殒命,恐怕这把火本就因慎嫔而起,生怕蔓延不到东边来,才想再添一把油——这
气
倒是大,她还没怎么作践呢,就想出这样报复的主意。
还好没跟她同归于尽,否则郁宛倒是亏大了。
若不是心虚,怎么会不敢唤?是怕东窗事发被治罪罢,偏这慎嫔的运气也不太好,大约逃跑的时候走岔了路,困在其中想呼救都来不及,后来又被烟气呛昏了过去,活生生地被烧死,难怪如此凄惨。
逝者已矣,郁宛不便再说慎嫔的坏话,只道:“可怜慎嫔客死异乡,年纪轻轻就故去了。”
那拉氏亦看出这位是自作自受,“把慎嫔的尸身好好收殓,明再送信回达瓦达仕部,至于葬仪规格如何安置,等万岁爷发话罢。”
众自无异议,舒妃眼尖,瞧见廊柱后藏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以为是那个纵火的蟊贼,正想抓她来立功,哪知揪出来一瞧,却是颤颤巍巍的忻嫔,脸上已然不成样子,乍一看险些没认出来。
舒妃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郁宛灵光乍现,想起前几忻嫔盯着阿木尔时垂涎的目光,“妹妹莫不是在打那块猫眼石的主意?”
趁她不备就想来偷东西,哪知遇上无妄之灾,这可真是飞来横祸了。
忻嫔两眼一翻,及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