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是借助诺敏来限制永璂,哪怕她不在了,这些珍视的也要好好活着,如此,她方能含笑九泉。
诺敏似有所悟地点,肃容道:“我会保护好十二阿哥的。”
这话若让永璂听见,怕是会羞愤欲死, 但郁宛望着眼前这个天真善良的孩子, 只觉得世道无论如何还是有一线美好。
得妻如此, 夫复何求。永璂也算不虚此生了。
六月初十, 京中发生一件新闻, 那位历经三朝的洋
画师郎世宁于家中病逝,终年七十八岁。按民间的说法其实算喜丧,但对乾隆爷的意义无疑非凡。他自小看着这位技艺卓越的画师往来宫廷,给各种达官显贵作画,不止颇有声望,更启迪了他最早对于艺术的灵感。
待他继位之后,郎世宁亦颇得重用,为他著下不少可供流传后世的画作,名分虽为君臣,实则是位可敬的长辈,乾隆爷自然颇怀孺慕之思,他原以为郎世宁能陪伴自己逊位,到时候再来一幅百岁长青图,也算有始有终了。
到底天不遂愿,乾隆悲痛之下,下旨嘉奖其功绩,并罕见地给这位西洋
赐了个侍郎衔,且拨下三百两银子用以治丧。
郁宛没忍住吐槽,三百两银子够做什么使的,皇帝要表现诚意也不大方些,不如打发叫花子呢。可再想想那拉氏的葬仪只花费了二百两七钱银子,皇帝这回还算得慷慨了——原来与恨的差别就只一百两。
郁宛虽与那位意大利并无渊源,但还是差
送了些奠仪过去,就当看皇帝面子。她自觉现在办事更圆滑了,看来什么都是熟能生巧。
乾隆让王进保将库房里存放的旧作搬出来,一一抚摩查看,曾经的心写治平图自然也在其列。
看到那拉氏还是娴妃时的画像,乾隆面露嫌恶,“拿去烧了吧。”
郁宛忙道:“这些画作凝聚了郞大的心血,万岁爷怎么说毁就毁?您若想眼不见为净,不若送回翊坤宫便是。”
乾隆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