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真是的, 豫娘娘老大不小顽皮劲还是没改!
郁宛不睬他, 拉着诺敏的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娘儿们只管坦诚相见, 回我还有些手段教你呢。”
诺敏俏脸绯红,羞答答叫不释手。
等得到具体的答复, 郁宛才满意放她出去, 永璂急得忙迎上前来,“你没跟娘娘说什么吧?”
诺敏滴溜溜瞥他一眼,“你以为我能说什么?”
永璂才松气,下句话却令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往后你可得对我好点,否则娘娘那里就保不准了。”
永璂:……这么快就学坏了啊?
他无比真诚地对诺敏起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诺敏吃吃笑着,“誓言不作数, 咱们眼见为实罢。”
郁宛叹为观止, 这孩子真是个天才, 她才教了她一点拿捏男
的诀窍, 她立马就活学活用了, 谁说蒙古姑娘都是胸大无脑的憨憨?她跟诺敏就是鲜明的反例嘛。
小两过完蜜月,郁宛就跟乾隆提起,能否给永璂拨个差事,他的哥哥们都是成家之后开始在朝中效力,连永瑆这样脾气古怪的,皇帝都给他在户部找了个肥缺呢,不能只让永璂眼馋心热嘛。堂堂皇子单靠媳
的嫁妆养活,那也太窝囊了。
乾隆哂道:“你倒是长袖善舞,样样都不错过。”
郁宛熟练地吹起彩虹,“臣妾是为万岁爷名声着想,您是千古一帝,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被
诟病。”
既要民如子,那首先得对自己的孩子好吧?他可以当永璂是隐形
,但至少该给的面子得做足,其他的郁宛也就不计较了。
乾隆知晓这惯会蹬鼻子上脸,若自己不理她,必然又得置气好几天——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居然愈发
娇起来,真是怪事。
奈何乾隆自个儿也颇为受用这套,又有何法?
便闲闲道:“那朕就给他个闲差,让他编纂《御制满蒙文鉴》,你看如何?”
郁宛觉得很好,虽然永璂称不上通蒙语——还是等认识诺敏之后才开始恶补的,但毕竟是个颇为体面的差事,说出去也不丢
。这套囊括满蒙汉三种语言的大辞典由康熙爷下令翻译,到乾隆爷时重新修订,到现在还未竣工,是个极漫长的工程。
对永璂来说,足够吃上碗踏实的大锅饭了。
郁宛笑盈盈地称谢,“到底万岁爷心胸豁达,又谋远虑。”
乾隆睨着她,“也就你成给朕找麻烦,便宜占尽却毫无报答。”
郁宛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俯身而下,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您看看,这下满意了么?”
乾隆老脸微热,所幸李玉等都没朝这边望,只得拿帕子揩了揩脸,低低叱喝道:“胡闹什么?也不怕笑话。”
这种事不会留到晚上再做,青天白的多难为
。
郁宛道:“臣妾是学阿木尔呢,您给想哪儿去了?真是者见
。”
说完,便愉快地带着谕告退。
乾隆:……
他一介帝王,竟让小子给耍了,哀其不幸呀。
*
太医院送去的灵丹妙药并未救回傅恒命,这位朝廷倚重的
肱之臣,病
依旧急剧恶化下去,直至七月十三撒手
寰,享年四十九岁。
对古而言,五十实在是个很大的槛,难怪会被叫做知天命之龄。纵观乾隆一朝的高位嫔妃,得宠的就没一个活过五十,那几位皇后皇贵妃莫不如此,这让郁宛起了点警惕,难不成乾隆爷竟是个克妻命么?她是否该去请高僧算算八字,看看她跟皇帝究竟谁能克死谁?
乾隆自然无心理会她这些荒谬的念,而是沉浸在又一位故
辞世的悲痛里。他亲到富察府祭酒,并谕示丧礼按宗室镇国公规格办理,赐谥号“文忠”,真正意义上的无冕之王。
当然,这位大原担当得起,他为清廷效忠了大半载,战功累累,尤为难得的是始终谨言慎行,从未有半分逾越之念。与前朝那些个拥兵自重的比起来,他更像乾隆的家臣,又有一分郎舅之
,也难怪他的死会令皇帝万分伤感。
乾隆回来后便对着郁宛长叹,“早知此番竟是永诀,朕愿当初不叫他出去。”
郁宛看出乾隆爷此时的绪是认真的——当然也仅限于此时,过后还是否这么想就不一定了。
郁宛劝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傅恒大心系朝廷,即便万岁爷您一力劝阻,恐怕大
依旧会坚持出征,对一个武将而言,岂有比保家卫国更大的志向?”
至少富察家也算留名青史了,这项壮举,傅恒本理应不遗憾。
乾隆沉默刹那,“朕只觉得愧对孝贤,她生前最疼幼弟,可朕到底还是没能保住傅恒平安。”
这个,郁宛就不太好劝了,毕竟她对先皇后生平点滴懵然不知,换做魏佳氏兴许还能开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