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还不待他动手,尾随其后的侍卫们便在李玉招呼下一拥而上,闪电般就把给扣住了。
和敬公主得到消息,赶紧整衣进宫,既埋怨额尔克眼皮子浅,专会给她找麻烦,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救他还能救谁?
心中难免惴惴不宁, 不知张凤落网了不曾, 让那蠢材往盛京跑, 即便追逃过去, 也有帮忙掩护——可这会子也不见报信, 只怕此獠擅作主张,反被逮个正着。
郁宛正跟小钮祜禄氏在御花园采摘各种时令花卉,小钮祜禄氏笑道:“婉妃娘娘的鲜花饼做得是最好的,咱们这回有福了。”
郁宛以为然,点
道:“那多出来的留几支给容妃
戴,剩下的晒成
花,留着端午包粽子。”
容妃也有数年不曾接驾了,反倒越活越年轻,郁宛每看她一回都觉得怎么能美成这样,跟吃了防腐剂似的。
现在她在宫里的缘倒是好起来了,没了异
的
慕,也就没了同
的嫉妒。小钮祜禄氏等
热衷于帮法蒂玛打扮,有一种摆布芭比娃娃的快感。
容妃对此举倒是无可无不可,只偶尔困惑地向郁宛表示,这有什么好玩的?
法蒂玛自己就不太在乎容貌,也没觉得脂鲜花有什么意思,不过常有
去她宫里串门还是不错的,她身边的两个回部侍
就一个赛一个沉闷,脑子还笨,好不容易教会她们满语,倒把回疆语给忘了,结果只能从
学起。
郁宛不好意思承认,她也挺喜欢给法蒂玛做造型——看她一乌油油的青丝,不拿来编发髻练手就太可惜了,虽然郁宛的手艺着实惨不忍睹。
可不会化妆的妹子也沉迷看美妆视频嘛,宫中长无聊,正好找找乐子打发辰光。
小钮祜禄氏摘了满满一篓香的玫瑰花,揉了揉酸痛腰身,抬
只见不远处夹道上一个
影匆匆过去,诧异道:“那不是和敬公主么?”
郁宛就跟她说了额尔克被抓的事,小钮祜禄氏眼珠子都快掉下了,“果真?”
敢拿皇后金印去抵当,这得是多大的胆子,且他一个蒙古王公怎就进得了泰殿?
郁宛但笑不语,虽然她猜到只有和敬公主会如此执着于凤印,可她也想不到会这么快水落石出——不到万不得已,皇帝是不会去搜检公主府的,偏偏是和敬的好儿子出卖了她。
郁宛估计不久就得传召,因对小钮祜禄氏道:“你先回去罢,那花先别忙着清洗,加紧晾晒为宜,明未必有这样好的太阳。”
小钮祜禄答应着,郁宛便先回永和宫更衣,因还在孝期,嫔妃们上皆戴银饰,倒也有种清淡的韵味,可银子这项东西不比金子
质稳定,忒容易发灰,隔三差五都得拿去炸一炸,因而郁宛手边常备几套替换的备用。
才洗了把脸,王进保就过来传话,说皇帝有请。
郁宛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养心殿内谈话不太愉快:其实乾隆这个秉
护短得厉害,只要和敬肯坦白承认错误,再说上几句软话,多半还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她要是自取灭亡,那就没法子了。
郁宛轻手轻脚来到养心殿外,隔着帘子都能听见里高声质问,“皇阿玛
声声怀念额娘,怎么还是一茬一茬的
往宫里送,您的
就只有这般浅薄么?”
“如今还让个蒙古贡当上皇贵妃执掌六宫,将来莫非连凤印都要
给她?您这样荒唐,当真想做个风流无度的昏君,为天下
诟病么?”
继而便听清脆的一声啪,想是和敬脸上挨了耳光。
郁宛正琢磨是否该进去劝劝,还是该装作不知,就见和敬公主已掩面从里跑出来,眼中犹自不减愤慨,“我便知道是你在背后暗算。”
跟这种讲理是讲不通的,反正郁宛背的锅已不在少数,她淡漠道:“若要
不知,除非己莫为,公主还是好自为之罢。”
和敬恨恨瞪着她,到底拂袖而去。
让王进保通传之后,郁宛进到里间,只见乾隆负手站在窗前,斜靠着那张紫檀书案,脸上颇有怔忪之色。
郁宛惊地发现这一刻他居然显出老态,要知皇帝素来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如廉颇那般从不服老,难道是和敬对他打击太大?
郁宛正斟酌如何言辞,就见乾隆已轻声叹道:“朕从不知,原来她一直都在怨恨朕。”
郁宛无言,这么直抒胸臆似的,反而让她不好接话了。
何况她也不太能理解和敬所思所想,一般偏执的
多来源于童年不幸,可和敬的问题显然出在她童年过得太幸福了,以致于不能接受父母亲的感
有丁点不圆满。
她自己编织了一个美妙的幻梦,又一厢愿以为皇帝后来种种都是被“
/娃
/
”勾引所致,因此千方百计用自己的手段来维护她的母亲——至于她为何指使张凤盗走金印,大约她以为那是孝贤皇后私有之物,不愿让旁
玷污罢了。
郁宛劝道:“公主不懂事,您无须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