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猛然出现狰狞鬼脸，姜时念马上把手挡在眼睛前，从缝隙里努力看下去，装作很有兴趣。
但接下去一路高能，恐怖画面不断闪现，姜时念的耐力在被飞速研磨消耗，她其实很怕鬼，才几分钟就禁不住
舌燥地想躲进被子，脊背沁出薄薄冷汗。
她往被子里滑，黑暗反而带来更多无处可避的恐惧感，就像从前，叶婉说真正的姜凝胆子很大，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所以她的胆小怕鬼，就是不像姜凝的原罪，必须改掉。
她刚上初中的年纪，被关在灯坏掉的房间里，不断播放着各种恐怖镜
合集，没有地方躲，哭着去拍门，只得到叶婉更大的不满和怒气。
姜时念以为隔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
影，没想到再看见，会反应过激。
她不想表现出来，她不是姜凝，更不是从前只知道听话的可怜鬼，她应该忍住，忘掉，堵上耳朵就好了。
外面恶鬼的尖叫声却戛然而止，她彻底藏起自己之前，被一双手隔着被子用力握住。
沈延非眼里彻底没了温度，这台电视里原本只有感
片，温或是激烈的随便念念选什么都好，堆在后面几页的恐怖片，多半是他带念念回来前，沈惜或沈灼瞒着他擅自放进去的，想自作聪明地助力。
沈延非把姜时念从床上捞起，低声叫她。
隔了许久，她才露出一双眼睛，睫毛有一层分不清是汗或其他什么的雾气。
姜时念还在喘，强压着，朝沈延非弯了弯眉，故作轻松说：“没事，怎么暂停了，别让外面的
听出不对劲。”
沈延非收紧的心被豁开。
他看着她问：“怕吗？”
她摇。
他不为所动，继续问一次。
问到第三次，姜时念习惯
封闭自己真实想法的硬壳，被他沉凛的
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细缝。
她笑了一下，眼眶有点发红，收敛住，极轻声说：“……怕的。”
沈延非弯下背，让她濡湿的眼对上自己，把她微
的鬓发别到耳后，抚慰着，类似诱哄：“念念，手伸出来。”
姜时念莫名配合，慢慢拉下被子，问：“伸手有什么用？”
沈延非注视她，平静说：“有用，可以来抱我。”
姜时念一懵，无措看他，手不由自主攥住床单。
从前在那个房间里恐惧无助地躲在桌子下面时，她试着对漆黑的虚空伸过手，什么都没有抓到，全世界好像只剩那一个无问津的角，只有她孤独一个。
她摇笑：“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抱你，我……跟你亲近，是有正当理由……”
“现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