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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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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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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地箍住按紧,在昏沉丝缕的暗淡光里,裹满血丝的疯双眼枷锁般罩住她。

他缓慢低喘,一声声揪扯姜时念的五脏。

她被剥夺氧气,渴仰

沈延非在她面前似乎永远从容难测的瞳仁里,有什么熔着血色,崩散溃败,无望又决绝地凝成水光,在她艰涩的注视里,裂流下。

泪热烫划过他唇角,滴落进沾满尘埃的衣领。

“姜穗穗,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说扔就扔,连一句话的余地都不能给我,随时随地可以把我放弃丢下,是吗?!”

第5章

空气过份湿寒, 但炉火灼烧太旺,噼啪开舔舐的火舌,从漆黑顶盖处窜出猩红热, 把仄的一间房子轰然挑到燥的高温,凝成细密的汗, 从额角脊背脱控地渗出,汇聚着与湿润眼眶融成一体。

姜时念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这样直接地注视沈延非的眼睛,她记得那里面浓漆黑,不见底, 就算含着笑意, 也从来探究不透。

但此时此刻, 就在她面前, 他低着,半映着旁边凛凛火色, 目光已经碎到覆灭, 只剩狼藉的死灰, 倾塌着变成泪,无声淌过清瘦苍白的下颌。

姜时念被攥住心脏, 忘记了要怎么跳动, 她没见过,甚至没有想象过这样的沈延非,云端居高临下的矜重上位者, 就算被拖红尘, 又怎么能受折磨至此, 像把筋骨折尽, 颠覆又撼然。

她震颤仓皇, 迷懵无错,手腕被他掐着,疼到快断。

她被他三言两语凶得满腔酸痛,明明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这时候最先冲到裂唇边的,是不想讲任何道理,只搅着委屈和宣泄的一句。

“我哪里会丢下你,我凭什么丢?不是你从前心里的又出现吗?她从高中就是你的刻骨铭心,进你的公司,和你去杭州,反复有来告诉我,你跟她有多少过去,你多她!”

“怪我不清醒,你自己当时也和我说,你过别,是她要嫁,你才选择我,”她就算想得再通,提起来也还是抑制不了的难过,渐渐失声,“但是我跟你才短短几个月,你何必对我那么好?你我是不是太快了?让我误以为,以为——”

以为她能奢望更多,到来被真相碰得血流。

姜时念把这些天在心底扎出孔的话都砸向他,等他承认,等他亲说另一个

她觉得自己做好准备了,可到这时候,依然止不住抖着,眼窝堆积着不愿轻易溢出来的湿。

其实她本来不是打算说这些的……

她想说,忘掉就好,你心意不改就好,以后只我就好,我知足,不贪心,我知道我没那么大的运气,能完整拥有你。

可吐出来的话,全是细细的刀。

姜时念急促咽着,竭尽全力要重新开

沈延非鼻息窒涩沉重,闷哑得如同困兽奄奄一息,他血迹涸的手指把姜时念强硬抵着。

他盯着她,嗓音被粗砂磨砺,敲断她一切念:“几个月太短,十年行吗?从高二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站在你跟前,十年时间,够不够让我有说一句你的资格?!”

随他一句话坠地,屋子里纠缠的喘声骤然消失。

一枚点燃的子弹,全然没有准备,笔直穿进了姜时念的心

漂浮的尘埃被定格,火星悬在半空,目之所及的颜色全部抽离,耳朵里一直沙沙作响的杂音,蓦地拔高到极限,让血呼啸倒流,连窗木板缝隙透进来的暗淡光束,都在同一秒冰冻凝结。

沈延非的手落在她脸上,对力度失去概念,不知轻重地无度抚摸,任凭自己眼廓烧红:“我只有你,高中到今天,你以为我过几个?姜穗穗,从来就不存在别的谁,只有你,只你,听清楚吗?”

他掌心还有夹在伤里的石块,沁着粘稠的微湿,磨过她细腻皮肤。

“去杭州之前,我订了今天瑞月的顶楼,晚上八点,准时有一场覆盖北城上空的灯光展,我怕不能讨你开心,怕你还是连跟我接吻都觉得为难,我想当面告诉你我你多长时间,换回你对我一点亲密,那些设计师弄了很多花样,我让他们把这个放在最盛大的时候让你看见。”

他抬起左手,摘掉无名指上从不离身的素圈婚戒,露出掩盖之下,镌刻在冷白皮上的那一簇海蓝色花穗。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是我高二那年在天台听见你叫穗穗,你说你这一辈子随处生长,只做一簇花穗就满足,你在墙角随手拿蜡笔画了这块图案代表自己,你早就已经忘净,可我记得,我刻下来,画在手上,之后天台被拆,围上封锁,那块画了花穗的石板压在建筑垃圾底下,缺了边角,我找回来,当宝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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