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能想明白,这并不是你父亲的错,也就不会纠缠不放。”
“但秦家不是,秦家一直打压你阿爹。”
折夕岚皱起了眉。
长公主一边说,她一边想,而后问:“如此打压,让我想不通。若是恨毒了我阿爹,便直接杀了他就好,左右云州之地,天天都在丢命,杀个
是最好做的事
,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长公主便道:“你很聪慧,想到了这件事的根本。”
她道:“我实话跟你说,这十几年来,秦家当官的极多,十年前最为鼎盛时,朝堂上站的
,有一半都跟他家有牵扯。秦中的儿子代接父亲之位,最开始是恨你父亲,但是后面要忙的事
多如毛,便也没管他了。”
“秦家之站朝堂的忙碌京都,地方官□□一方,你父亲一个七品小官,谁会一直记得去提醒云州知府要对你家下死手呢?”
折夕岚低听着,手攥紧一团,然后抬
问道:“是秦馈吗?”
她记得之前听说过,秦馈并不
手朝堂之事,做的是秦家商路上的活。
十五年前,云州府州借着阿爹跟秦家搭上线之后,秦家便将生意做到了云州。
她斟酌道:“所以,其实秦家其他都已经记不得臣
阿爹了,但是秦馈记得。”
长公主点,露出厌恶的色,“彼时先帝去世,陛下登基,你父亲和我兄云王一同???去往云州,路上虽然有同行之
,但你父亲得罪了云王,云王又自身难保,便没有
手此事。”
“你父亲,并不是一个懂得官场的,他自知得罪了秦家,但也不去钻营,不曾求救于云王府或者其他
。许是在他看来,贬官便贬官,能做实事就好。那几年,他即便被打压,却算得上自得其乐,矜矜业业为民,并不多言。”
“为官一事上,他确实挑不出错处。”
“只是,他是云州府州跟秦馈维持感的桥梁,府州就不会给他升官。当年,秦馈还总要在信里问一问,折松年如何了。”
折夕岚还是不懂,再次问:“事过去那么久,既然秦馈恨我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我爹常年在外,想让他死很容易。”
长公主定定看她,“你以为,他有多恨?”
折夕岚皱眉:“……他不是时常在信里要问一问阿爹好不好么。”
长公主就笑了,“傻姑娘,这里面的道道,可不是如此简单的。”
“秦中和秦馈是一对堂兄弟,但是比亲兄弟还亲。秦中死后,秦家其他掌管大局,秦馈专门负责生意场上的事
。”
“他最初是为了秦中对你爹严防死打,但也不敢太过分,毕竟,你阿爹再怎么说,也是士林中,是先帝钦点的探花,若是直接死去,不仅会被有心之
抓住把柄,在陛下那边,也不好
代。”
“陛下只是贬你阿爹的官,可没有要杀你爹。陛下这个,讲究的是仁慈。所以最初你阿爹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陛下说的是贬官,而不是杀
。”
长公主说完并没有继续说,而是等着折夕岚自己想。
折夕岚此时确实想通了整个事。
她道:“臣明白了。我阿爹在先帝面前说了一句话,便让秦中被杀。秦家
恨我爹,却也要问一问陛下该怎么处置。我爹当年是先帝钦点的状元,陛下当时贬官,已经是对先帝的不敬,所以,贬官之后,我阿爹就不能死,必须活着,否则
都会说,陛下和秦家不敬重先帝。”
“因为这个,我阿爹才能保得一条命。后来,也没把他放在心上,陛下和秦家其他
都忘却他了,但是秦馈却一直耿耿于怀,除了他跟秦中的兄弟
义之外,恐怕还是想要借我阿爹来跟其他的
维系感
。”
一个只能在商场上面弄的
,一个在陛下铲除秦家
的时候仍然选择留住他来表示自己仁慈的
,站在整个秦家面前,算不得什么,又或者,秦家其他当官的
,并不把他当回事。
所以,他用什么来展露自己呢?
秦家后面是秦中的儿子接手的,那对于秦馈而言,每次见到秦中的儿子,对他哭诉和感念秦中最好。
这个是挑不出错处的。
她道,“刚刚您说,他跟秦中虽然是堂兄弟,但胜似亲生。所以后来他一直耿耿于怀我阿爹的事,就没有
怀疑,秦中的儿子甚至很欣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
这么记挂自己的父亲。”
“而我想,云州府州那边,也是这么想的。两个虽然已经有了利益往来,但是,中间多牵扯一个
,就多一份共同的把柄。”
到最后,折松年只是一颗棋子了,而且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他做事实在是太踏实了,有了他,云州的政绩不用愁。府州也乐意用他给自己办事。
所以,这种怪相延续了很多年。
但是,是个都不能完全控制,何况是她爹那般的
。他踏实做事,可以让府州的政绩评为上等,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