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晃一晃脚,可惜座椅不够高,让她的两脚都落了地。迟穗也夹起一块,放到嘴里,依旧是记忆中鲜美的味道。
“是真的好吃。”她含含糊糊地说。
光调皮地转过竹帘的缝隙,眷恋地停在迟穗鼻尖,可以借此想象到,还是高中生的迟穗,是什么模样。
“这是第几次来?”温敛问道,他的目光专注于那道光斑,更甚于面前的菜肴。
“第二次。”
迟穗快快地回答,“除了你和
,没有其他
和我一起来过了。”
还是像一个孩子,急于展示他对自己的重要
。
可是任明也不会想到,面前的男
,需要在这个重要
面前,加以一个唯一。
趁着这个短暂的晴好天气,鱼米河上慢慢摇过来一艘乌篷船,船上篷下坐着穿雨后天晴颜色一般旗袍的
子,在唱着评弹。迟穗撩开竹帘,指着下面的游船说,游客多的时候,这里的游船会更多,到了晚上,船上岸边都会悬挂灯笼,像是梦回几百年前,江南水乡的温柔。
咿咿呀呀的吴侬软语,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好听,不过若是换一个
,想必会不一样。
温敛侧耳听了一会,而后偏
问迟穗,她会不会唱这种柔软的评弹。
迟穗摇摇
,虽然能
听到,可她确实不会唱。
“也许,只会两句。”不忍心看到温敛露出一丝失落,所以迟穗犹豫了一会试探地唱了两句最为熟悉的。
吐出
的声音落到耳里,怎么听怎么怪异。她赶紧摇了摇
,然后捂住温敛耳朵。
“你不要听了。”她贴在温敛耳边,小声说,“我唱得太不好听,你就当做没听过。”
温敛转过
,嘴唇就这么轻易地碰到她的手心里。
“多好听,像一只小黄莺。”
是因为温敛的话语,还是他的嘴唇在她掌心开开合合温柔的摩挲,让迟穗的耳根如烧红的晚霞。
一定是,两者都有的关系。
她放下手,想起什么,推开了窗。外面的评弹声细细,像春风春雨
内。
“她唱得更好。”迟穗知道温敛一定是在哄她,她那两声顶多比猫叫好听一些。
可温敛随后却关了窗,还拿手为迟穗遮挡了一下扑面而来的
光。
“也不嫌热。”这一句,更像是温柔的嗔怪。
之后的话题便从那评弹说到了乌江的天气,这里靠江,靠湖,多雨,与平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真巧。”温敛说,“以往来过一次,正好是晴天。”
其实温敛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能记得那一次短短的乌江之行,大约是那个时候,他的心
太糟糕了。他总能记得糟糕的事
,用来提醒自己,是哪些
让自己如此不开心了。
总要有
为此付出代价。
“好巧。”迟穗也喃喃,忽然就抬起眼,看着温敛的眼睛。他有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瞳孔中能依稀看到自己的模样。
高中时的迟穗,从未想过能有一天,能在他的眼里,见到自己。
“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有必要提醒一下,温敛真的是个经病。
第4章
她看到温敛幅度很小地歪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一点疑惑。
迟穗知道温敛肯定会不记得,他不可能会记得的,那时的自己,或者说那时的乌江,对于温敛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亲手递给了我一张奖状,奖学金的奖状。”
迟穗想起那段回忆,在漫长的记忆中,也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她的眼睛,像是聚集了今天所有的
光。温敛感到嫉妒,即使她回忆的
,也是他。
他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迟穗眼里的光亮有了形状,是现在他的模样。这才让温敛感到满意。
“藏得那么
。”
这是在说迟穗关于曾见过他的这件事。
可是迟穗稍稍仰起了下颔,说:“这不算藏,你也知道,只是你忘了。”
她小小地反击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之后,我每年都拿到了那个奖学金。”可是,温敛却再也没来过了。
这个奖学金,温敛现在才勉强翻出了一点记忆,它是老爷子设立的。乌江这个地方,老爷子从小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后来捐楼设立奖学金等等算是回馈社会的方式,乌江也有一席之地。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死去的时候。温敛对于这个父亲,着实没有什么印象,见面的次数太少,熟悉程度大概只能比陌生
好上一点。
对于他的死亡,温敛实在没有哪怕一点点悲伤的
绪。可是老爷子觉得他会悲伤,他也乐于做出悲伤的模样。那段时
,整个温家都
糟糟的,老爷子只有温敛的父亲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