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穗像是受惊了一样,把眼缩回来。
她这样细微的动作也被温敛捕捉到了,他转过眼的时候,那把冷淡的嗓音带了笑意。
“怕什么,现在又不会突然蹿出一束火。”
迟穗顺着他玩笑般的话说下去,“大概是罪魁祸首在我身边,没法纵火了。”
温敛低
的时候,垂首是无法言说的温柔,他漾了丝笑,说穗穗说得对。
罪魁祸首好端端地站在她旁边,嘲笑般的看着他曾经犯下的罪证。
爷爷保留了这残缺断壁,企盼着他,也警示着他,要像一个
一样。可是温敛只觉得好笑,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年岁太久远,久远到温敛几乎记不清了。好像是他的母亲终于被发现与别的男
来往,被送去了国外。而温敛,就从京郊的山庄送到了这里。
那时候,老爷子生了病,温敛父亲与他的妻子分隔两地,没有
带着他,只有一位保姆。保姆年迈,耳聋眼花,时常忘了给温敛穿衣吃饭。
所以,温敛只是想让
意识到,在那么大的温家宅院里,还有他的存在。一把火,多鲜艳明了,震慑
心。
他喜欢那冲天的火光,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他的心也烫热了。
离开老宅,坐上长长的宾利,数不清是温敛的第几辆车。迟穗见到满宅的灯火在身后远去,颜色黯淡的玻璃上突然沾染上了一片白。白色来得纯净,迟穗几乎要怀疑自己眼花了,但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絮白飘上了玻璃。
迟穗拍上温敛的肩,语气是难掩的惊喜。
“温敛,下雪了!”
平京城今年的初雪终于姗姗来迟,像一场晚到的冬
赞歌。
温敛让师傅停了车,迟穗拉开车门,看到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来,一片大的几乎占据了半个手掌。明亮的路灯光线在大雪下不免多添了几分黯淡,雪影摇晃,
也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