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乖地笑：“外面可以吗，消消食。”
大概是因为今天经历了不开心的事，她不想闷在屋子里，两
出了宅子，安静地走在花园里，苏云卿双手
在外套兜里仰
看星星，说：“我以前住在苏溪的时候，特别喜欢去荷塘边玩，看荷花，下午太晒了，我就早上去，没有，空气特别好。”
花园里有座水池，因为程书聘和苏云卿的到来，原本漂浮的一些植被都被清理
净，此刻洁净如镜，倒影着天上一
月亮，程书聘说：“那就在这里种满荷花。”
苏云卿愣了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程书聘倒当只是一句话的事，说：“这儿确实有一些晒，东边再搭个亭子。”
苏云卿忙道：“可这座宅子是中古的欧式建筑，跟凉亭不搭。”
他倒是认真思索起来，半蹲在水池边，探手搅了搅秋
凉水，骨节修长的手指浸在黑夜里，出来时沾染水珠，
感又禁欲，苏云卿看到了一幅画，她曾经为了学在荷花上绣出一滴露珠磨断了机杼，却没想过绣美指尖的水珠。
“没有搭不搭的，难道西方还不能跟东方结婚了？”
程书聘的话落在她耳边，苏云卿正在玩水，“我听家里说，港城回归前你们一家都出国了。”
程书聘弹了弹手上的水，“不用听别说，想知道什么就问我。”
苏云卿也弹水，但刚巧程书聘弯腰，她这一弹水珠就朝他脸上落去，夜里苏云卿看不清，等发现程书聘抬手挡住，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抱歉！我不是故意弹你水的。”
程书聘摘下眼镜，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心
似乎不错：“还挺凉快。”
苏云卿扑哧笑出了声，当他是傻，然后又弹了他一下，程书聘扭看她：“这会总归是故意的吧。”
“我是在给你洗眼镜呢。”
她歪眨
着卷翘的睫毛，胡说八道。
程书聘眉梢微挑，把眼镜递了过去，“洗吧。”
苏云卿的掌心落来男的眼镜，重量微微压在她指尖，上面还有温度，仿佛贴肤之物被
予了她。
她拢了拢手，两此刻坐在水池边的石台上，挨得很近，水汽茂密，她低舀了一瓢水淋在眼镜上，一时间水波横流，她说：“你现在看得清吗？”
程书聘双手撑在身侧，“看天上的星星看不清。”
苏云卿仰，“月亮呢。”
程书聘眸光转回，落在她身上：“你问的是天上的月亮，还是间的月亮。”
苏云卿眸光微微颤，而后朝他勾了勾手指，男长身朝她倾下，苏云卿低声道：“间的月亮照在了水池里，我把它送给你。”
程书聘狭长的瞳仁里映着姑娘皎洁的脸庞，夜色下的绒毛细腻俏皮，然而下一秒，她拿着他的眼镜朝水池上的光亮摆了过去，透过镜片能看见波光粼粼的纹路，说：“你看！”
程书聘没看水，“你好像很懂怎么哄开心。”
苏云卿清眸转向他，微侧了侧脑袋，她想到今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只是想谢谢你。”
听到她说的“只是”，程书聘的脸色多少有些沉，但他向来善于掩饰，“帮我个忙。”
苏云卿“嗯”了声，笑：“你还要帮呀。”
那双眼睛葡萄似的清亮，看时毫无防备，程书聘站起身，苏云卿递过去他的眼镜，“你的。”
他笑：“你觉得黑灯瞎火的戴眼镜有差别么？”
苏云卿跟他走出水池，“什么忙啊？”
“现在几点？”
苏云卿看了眼腕表，“八点五十七分。”
程书聘眉心一凝，“要来不及了。”
苏云卿被他忽然严肃的表提起了心跳，“要、要紧吗？”
“很要紧。”
苏云卿犹豫道：“那……跑？”
她话音一落，手腕就让程书聘牵起，听见他落来一句“无意冒犯”，便跟着他朝宅子后面的花园跑了进去。
耳边是秋夜的风声鼓动低语，寓园里栽了一片树林，苏云卿跟着他如走马观花一般看过风景，夜里的安静和他掌心熨来的热意缠，苏云卿的心跳在快速地生长，她不记得多久没这样跑过了，自由地穿梭在陌生的环境里却并不害怕，好像跟着前面的这个她就能找到出路。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十八岁那年在佛罗伦萨的酒吧街，有聚众斗殴，她也是这样，跟在一个陌生身后跑。
程书聘牵着她上了寓园的顶楼，沉厚的木质楼梯仿佛许久无问津，此刻在一道狭窄的光线下溅起尘埃，连同两个的呼吸一起，仿佛同频一般震动着。
“吱呀～”
铁门被推开，顶楼的风朝她裹挟而来，她踏出了门槛，听见程书聘说：“抬。”
苏云卿仰，乌云之中一道光亮的星点穿
云层出现，拖出了一抹云线，那是飞机的航行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