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见这二聊的热闹,刘钰也起了
:“说的是谁?”
“二爷不会不知吧,城南五通街石榴巷里有个姑娘,新近编了个曲儿,叫“春花秋月”,嚯,那曲子一出,简直天上有地下无,听得魂颠倒,引得勾栏院和秦楼楚馆的姑娘们争相效仿,今儿我请了本尊来,咱们也凑个热闹听一听。”
不多时,有小厮进来禀报:“爷,李姑娘来了。”
门被打开,一子迈着碎金莲款款走了进来,刘钰不以为意,只当是个寻常花街柳巷里的暗娼,曲儿弹唱的
妙罢了,不想屋里几
俱是凝静气,不错眼的盯着门
瞧,他一时好,抬眼去看,这一看,不由笑出了声儿,只见那
子披着个玫瑰金的革褙斗篷,脚下藕荷色的挑线裙儿,手抱琵琶,脸上竟还戴着个梅红缂丝面纱,刘钰低声同杨明选道:“你说那厮花了多少银子,叫咱们看这么个犹抱琵琶半遮面。”
杨明选却不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姑娘,低声敷衍道:“你懂什么,能请出来不错了。”
傅健起身,竟是十分的恭敬有礼:“劳姑娘驾。”
那姓李的姑娘身段曼妙的行了个礼,中道:“公子有礼,妾抚琴为爷助兴。”坐定,轻挑慢捻的弹奏起来。
“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时贪欢~ 独自莫凭栏~ ”
“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
“天上间何处见~ ”
刘钰听了,方才恍然,悟出屋里这几位因何这般恭敬,这子手里
有点子东西,莫说这轻柔小曲的曲调动
心扉,细细一品,曲中意境也教
道不出的痴醉,确实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曲子,他听得
,慢慢坐直了身子,忍不住又去打量那抚琴的
子,她脸上蒙着梅红面纱,
上相映戴了只娟纱折梅的
花,忽就想起来,若芯也戴过一只一模一样的
花,也曾戴着面纱为他舞过一回,许是喝的多了,刘钰竟下意识里觉得,那面纱下的脸该是若芯的,他不由打起
,两只眼睛炯炯有,直直的盯着那
的眉眼看,却又失望下来,莫说眉眼不像,便是那身段也不同,若芯纤瘦,这姑娘却是个丰满身材,遐想一阵,不由摇
,又去细品那抓心挠肝的曲子,脑中不停浮现,若芯那
戴折梅的冷模样,心里一时甜腻起来,想立刻回去找她,或叫她也来听一听这醉
的曲子。
李如是一曲弹毕,起身拜了拜,便要走,刘钰诧异抬,一开
就说:“这就走?不陪爷喝一杯?”
众都吃一惊,瞪向刘钰,就见这位姑娘像受了□□般,眼犀厉的扫过刘钰,也不行礼,唤了丫
,抬脚走了,倒叫刘钰生了恼。
只他还没开抱怨,这几位爷反抱怨起了他:“我说二爷,哥儿几个还想同这仙
说几句呢,你就把
得罪走了,
后再想听这曲子,可就难了。”七嘴八舌的把刘钰嘴里的话堵了回去。
刘钰更添诧异:“爷哪里说错了,她一卖唱的不得陪着爷们喝几杯么?”
“这姑娘能编出这样的曲儿,便是个有才的,既有才
,自然倨傲些,敬着还不及,怎能言语冒犯。”
刘钰反笑了:“老子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倒是一回听说,这外
的姑娘能即当□□又立牌坊的,她既然这般清高,不出来唱便是,收了银子,露了相,还要戴着面纱,吃相未免难看罢。”
“二爷说的那是寻常巷子里的暗娼,这位如是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卖艺不卖身。”
刘钰忍不住嗤笑:“还是不通,那怎么你一请就来?”銥嬅
“我也是三请四请,下了好几回帖子才允了来,家姑娘说的清楚,只弹琴,不吃酒,二爷此番,只怕再请不动了。”愈发的懊恼不已。
刘钰讪讪道:“那倒是可惜了这样的好曲儿。”
杨明选才从那曲子的意境里回过味来,听了刘钰的话,便道:“二爷倒不必可惜,这姑娘作了这曲,也没藏着孤芳自赏,不拘是谁,只要上门讨教的,收了银子一概都教,如今东京城的行首们都会弹,只没她弹的益罢了。”
刘钰听如此说倒有些转了心思,心里生出两分敬佩,叹了一句:“倒是我唐突了。”
次,刘钰办完事,早早回了府,一进内室就闻得好大药味,又听屋里
好不热闹,若芯正坐在当中雕花檀木圆桌前吃药,丫
们围着她,秋桐捧茶,莲心端药,白青手里一个素瓷盂,淳儿端着一盏酥酪,紫嫣侍立在旁,若芯将药从莲心手里端过来,先是尝了尝温,一仰脖子,灌下了喉咙,淳儿忙奉上酥酪,关切问:“苦不苦?”
若芯皱着眉将那空碗递给了淳儿:“你尝尝。”
众哄的一笑,紫嫣打趣道:“那得先给她找个婆家。”
淳儿涨红了脸,跺着脚追打笑的最狠的莲心,屋里闹成一团,都不妨刘钰从外
回来了。
“二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