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去哪了?”
刘斐身边的管事,竟也不避讳,笑眯眯的回小主子话:“回二爷,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说是冬天也得叫孩子们多活动活动筋骨…不好贪图屋子里暖和,就一天天的不出门。”
“……”
刘钰想砸了他祖父的内书房。
他从慈园出来,就径直去了前理事的厅堂,屋里刘家子弟都在,连东府的也过来了。
刘铎气哼哼的在厅里打转:“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话,要咱们给个代,
代个
,老太太病了不是寻常事吗,谁家老
没个三病两痛的,一帮没脑子的蠢货,摆明了就是来闹事的。”
刘钰一进来就听众一叠声的在抱怨。
“要我说,先抓两个打一顿解气…”
“大年下的真是晦气…”
刘钰这边一坐下就问刘钏:“你是他们家姑爷,你的面子他们也不给?”
刘钏是王家婿,这会子的脸色,可不是众爷们里
最最难看的:“二哥还没看出来么,他们既来闹事,就是打定了主意,哪个还管他姑爷姑
的面子了,说白了,他们那是嫌你当初没做成他们家的姑爷,妈的,脸都不要了。”
说完不解气的又咒骂了两句,想他方才也同刘钰想的一样,想凭自己是王家婿,好歹把
劝走了再说别的。
没想到那些油盐不进,还
阳怪气道:“姑爷别瞎
心了,咱们冲着谁来的,姑爷心里
明白,正主不露面,我们是不会走的。”
刘钏许是觉得没脸,恼道:“你们要杀家老婆,还指望
家好言好语的招待你们不成?”
“那原本是个妾,又被你们家发落了出去,当家主母看不顺眼,要收拾,哪家哪户没有那样的事,怎么到了我们王家,就成了天大的错了。”
刘钏见说不通,这才气急败坏的从客室里出来。
这边刘钰只管埋怨他:“你好歹娶了他们家的姑娘,一点手段都没有么?”
刘钏这会儿只觉做了王家婿委屈死了:“他们如今满
的理,我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屋子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有试探着说:“要不,要不就松一松
吧…”
话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刘钰把手边的茶扫了出去,冲那位想息事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说:“你倒会说,敢
他们没雇
杀你老婆。”
“这是什么话…”
说话就要吵起来。
刘铎赶紧上来劝:“行啦,自家兄弟,都少说两句,还是想想怎么把弄走吧。”
——
王家直闹到傍晚时分,才意犹未尽的从刘府走了,走之前扬言,明天还会来。
刘府门前,夕阳余晖的七弯巷,来往行众多,刘家的马车缓缓从街
驶来,咕噜噜的车
声,似是在追赶快要暗下去的天色。
“爹爹。”
阿元没等小子们置上阶儿,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扑到刘钰怀里,兴高采烈的跟他爹说,今天都去了哪儿玩,见了谁,又了几个好朋友。
刘钰没理孩子,两只眼睛目视他祖父从马车上下来,到底没上前扶一把。
“祖父玩的可好,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来对付钰儿,怎不留下来观赏观赏。”
年逾古稀,刘斐的悠闲就像是刻在了脸上,宫变也不曾隐去半分,他笑着看孩子们一窝蜂似的跑进府去,这才转对刘钰说:“太医昨天就看过了,你祖母小病一场,没什么事,没错…是我叫你祖母装成病重的样子,又给王家
送了信,提点他们可以借此来要挟你。”
老家一双鹰眼,盯着刘钰略显疲惫的脸色看了又看,说:“以咱们钰二爷如今威势,仗着陛下宠
,动辄打压异己,公报私仇,狂傲的连我老
子的话都听不进去,这般小场面,定也能应付自如吧。”
“祖父…”
刘斐:“你别叫我,我如今管不了你,只能拿你祖母的病来对付你,这个祖父,不当也罢。”
说罢,领过阿元,进了刘府的大门,阿元小迈进去之前,忍不住回
瞧了瞧,就见夕阳斜影打下来,他爹耷拉着脑袋站在影子里,灰
土脸的有点像他养的
团,那狗犯了错也是这副模样。
好半天,刘钰才隔着两步路默默跟了上来。
快到慈园时,刘斐停下来,回把阿元
还给他,继续说道:“这主意我不出,王家早晚也会想出来,与其到时候闹的不
,不如现下就捅出来的好,我老了,你祖母也老了,真到了那一天,刘家非伤筋动骨不可,你煞费苦心拿命换来的前程,这是想就此还回去么?”
“……”
“钰儿,祖父方才也说了,现如今的都是小场面,尚有转圜余地,此番也不过是敲打你,给王家留一气,莫要赶尽杀绝,不然你祖母归天治丧之时,王家若在丧事上做文章,我朝以孝治天下,太平时期谏官的嘴是堵不住的,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