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云湘对云潇没什么耐心了,逃难的路上居然还在抱怨这些,真是糊涂。
逃难最容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她们要是在路上丢了,谁都不会怪大伯父,因为大伯父把文龙文豪早就带在身边,把文懋云骊和大伯母放在一起也是多加了护卫。
她们这些眷若是没了,没了也就没了。
夜兼程,也不过才过了通州,云骊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能看到一片荒芜,往
行
如织的地方现在却空
的。
李氏是回过老家的,倒是安慰她道:“从京中回真定很近的,以往我们回去,也不过三五天就能到。如今是四处逃窜的多了,马车总要停下,所以很慢,放心吧,过了通州就非常快了。”
这也是大老爷为何选择回老家的缘故,真定离上京很近,而且有族一起,守望相助。而去洛阳路途遥远,章家多
孩子,若是长途跋涉,怕是还没到洛阳,就有
在途中病死了。
可偏偏就在这短途中,一场土匪纠结的抢夺开始。
外面还在厮杀,文懋想冲出去,被李氏死死的按住了,李氏也是出身勋贵家,她道:“我们家带的护卫都是
兵。”
云骊觉得自己胸的心跳都要溢出来了,她手上已经攥好了匕首。
“不管外面怎么样,你们都不要出去。”李氏突然镇定。
她知道丈夫把最多的兵力派过来她们这里了,如果丈夫有了三长两短,只要有文懋在,大房就撑住了。
章老夫也是死命拉着云淑搂在怀里,林妈妈掀了帘子往外看了看,不禁道:“不好,大老爷把大部分
手都派去大太太那边了。”
云淑和云鸾更是心惊跳。
还好永宁伯府带的护卫够多,土匪们抢了些财货,看这边多,连忙退散了,大老爷却被砍了一刀,
命攸关。
魏忠急道:“大太太,不好了,方才土匪们打过来,我们随身带的药被他们搬走了,还有荒郊野岭没有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李氏一时也慌了,还是云骊出来道:“魏管
事,我这里带了金疮药和行军蚁和桑皮线,还有麻沸散也准备了一些,我和大伯母这就去替大伯父包扎吧。”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从刘姨娘提醒她的并蒂莲事后,她开始关注身边的事
,又从松涛先生儿子的病,不知晓送什么药材,翻看了不少医书,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倒是真的用上了。
魏忠道:“好,那请五姑娘和大太太赶紧过来吧,这就太好了。”
大太太和云骊搀扶下去,她问云骊:“你是何时准备下这些的?”
云骊道:“那次替大伯母买艾灸,我就让她胡买的,因为那些
子我正在看一些医书,想亲自试验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好好好,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李氏握住云骊的手,非常庆幸。
大老爷身边围着的文龙和文豪都束手无策,大伯父手臂上满是污垢和伤,这个时候云骊在他们中间年纪最小,反而最为镇定。
“大伯母,你为大伯父冲洗伤,然后我们就用行军蚁,再用紫金散敷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文龙皱眉:“云骊,这样万一出了问题呢?要不然我们等到了真定,再请大夫来,否则咱们都不是大夫,万一用药失当,恐怕更出大问题。”
文龙倒不是针对云骊,而是觉得药不可用。
云骊却坚持道:“大哥哥,这车马颠簸,又不治伤,我就怕还没到真定,大伯父这胳膊就不能要了,你看,这皮都绽开了。如果有事,我一力承担。”
“你……你要知道后果啊……”
“多谢大哥哥提醒,也多谢你的好意,但是如果都怕担责任,就只能看到无辜的
受伤了。”云骊回
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点,坚定的道:“五丫
,我来替老爷清洗伤
。”
其实李氏心里也没底,但她知晓若不早早医治,就出大问题,她拿着水囊,拧了帕子迅速清理了伤
。
云骊从盒子里拿出行军蚁出来,一向最怕蛇虫鼠蚁的她,把行军蚁亲自拿在手上,文豪吓的打了个哆嗦,云骊则面不改色的放在伤处,再拿起身上的剪刀,剪去它的下半身。
这行军蚁听闻是用来缝合伤,不仅可以减轻病
被针刺穿皮肤的伤痛,而且,在伤
愈合后,行军蚁的尸体还会自动从
类的伤
处脱落,不用担心拆线带来的二次痛苦。
众盯着这只行军蚁看,李氏很是紧张,还好,这只行军蚁很争气,居然真的缝合住了。
“快,快洒紫金散。”她见李氏还在发呆,径直洒了上去。
大老爷虽然惨叫的厉害,但伤缝合,还上了药,云骊把剩下的药拿出来给魏忠:“你看还有没有其他受伤的
,也分一些给他们吧,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们受的伤,不能让他们也带着伤病。”
李氏见她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