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开始写了,一
,她不知不觉竟然写到了
夜子时。
这个时候裴度何时歇下的,她都不知道。
但她感激裴度没有找她说话,也没有催促她。
可是次起来时,身边的
虽然早已不在,但是那题目上用有问题的地方都用笔圈出来,写了整整一大沓。
云骊抱着这些纸张,就觉得很幸福。
素文见自家姑娘也不抬的写着,微微叹了一
气,倒是雪柳笑道:“你也太
心了些,知道你是从小服侍姑娘的,和姑娘亲的跟亲姐妹似的,但咱们姑娘是有主意的
,你何曾见姑娘做错什么了的?”
“这倒也是。”素文失笑。
雪柳则见四下无小声道:“姑娘若是进了宫中
帝师,指不定还有官职,你看那个长信侯闻
氏,以前是马匪出身,现在如何了?姑爷再能
,姑娘也要看他脸色过活,可咱们姑娘自己有了体面,自不必看
眼色了。”
她们都是勋贵府邸的家生才,后来永宁伯府又成了承恩
公府,她们也是耳濡目染许多事。
这天下的,甭看官位大小,离天子越近就越能说的上话。
看吕嬷嬷不过是温妃身边曾经服侍的,现在就是一品郡夫
的待遇,多少王公贵族在吕嬷嬷跟前俯首帖耳,庆王妃见了她都客气的问好。
那是因为吕嬷嬷规矩好么?
不是,是吕嬷嬷偌大年纪还在宫中服侍,皇上只信任这个嬷嬷。
姑爷固然很好,可姑娘在后宅盘算来盘算去,大多也是为姑爷盘算,现在她们还年轻,新婚燕尔当然感很好,
后呢?
说起来,她们都不觉得男子会对一个子从一而终,尤其是裴度这样年纪轻轻,权力欲望十分重的
而言,他一旦起势,姑娘都要退一
之地。
偏姑娘看着风光,公府千金,其实娘家能帮忙说话的没几个。
素文虽然觉得云骊太过用功,但也道:“我看姑爷不是那样的,他对姑娘很是上心。你想寻常男子哪里能容忍妻室如此出风
,只
不得把事
搅黄了呢,都说咱们姑爷刚狠自负,可他每天起早为姑娘批改题目,倒是比那些泼凉水的男
好多了。”
就素文自己嫁的魏福,已经算是极老实的了,但因为她得脸,魏福有时候都不大福气。
更遑论是别的男呢。
不过,素文也被雪柳劝服了:“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谁有也没有自己有好。”
而她们这些做婢的,靠的都是主子的地位。
云骊不管别说什么,甚至婆母对她太过认真也颇有微词,她也不大在意。
如果在意那么多,就会停驻自己的脚步。
如果能够飞,谁又会在地上行走呢?
裴夫当然也和儿子道:“你媳
什么都好,但我看着有些野心。”
男有野心能成大事,
子有野心就是不大安分的意思。
裴度心道,您若是知道我丈母娘从个婢混成宁王妃,可能还要晕倒呢。若说以前,裴度也是尚儒,知道三从四德,
子应该以夫为天。
可和云骊相处久了,才知道也不是这么回事儿。
你真的喜欢她,应该是她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就像自己曾经说想削藩,想如何,她是既得利益者,却依旧支持他。
都说好看的子三
就会看腻,
子不如权利有趣。
可云骊在他心中很难割舍,不知道怎么说。
云骊依旧埋写,她做事
非常认真用心,而且也非常能吃苦,一个月她坚持了下来,两个月她依旧坚持下来了,到第三个月,甚至煜哥儿发烧,她一边服侍儿子用药,另一边依旧把事
完成。
就在这也的用心下,她推开房门时,看到院子外面的光亮,都觉得十分刺眼。
她和裴度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从牢房里出来的,看到白昼,竟然还觉得刺眼。”
裴度也喜欢开玩笑:“咱们家的状元就要进考场了。”
“胡说……”云骊回见他。
这些子,她们夫妻
流不多,大多数时候就是她写,他批改,有时候会亲自给她讲讲,她再写,正常的
流却没了。
她挽起他的手道:“这几个月冷落你了,对不住,等此事了了,我一定陪你。”
裴度自觉好笑:“你呀,若是男子,就凭此等用心,怕是不弱于你几个哥哥呀。”
云骊只是笑笑,她想自己当年甚至差点进宫,若她是云湘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夫妻之间再坦诚,有些话都是说不得的。
九月初十,云骊坐着宫里派来的青呢车进宫,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呢。
她的姐妹们好像除了她,都进过
宫,那皇后的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