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忍冬正要说她身上有伤,林太太反手一掌,打得忍冬脸上立时红肿一片。
“我教训儿,哪有你置喙的地儿?滚出去!”
忍冬捂住脸,回眸看了眼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顾倾,后者上前扶着她,低低地道:“太太息怒,只是我们刚刚受了伤,又在病中……”
她们都是从林家陪嫁过来的婢,自然知道林太太的那些厉害手段,见着林太太,轻易不敢随便出言,如今为着“护主”,也便顾不上了。
屋中有浓郁的药味,隔间的药已经端上来,林太太厉目扫了二
一眼,认出顾倾来,“你就是那个通房丫
?”
顾倾瞥了林氏一眼,才怯怯蹲身行了一礼,“回太太的话,婢受
之命,伺候、伺候五爷……”
林太太冷哧一声,“狐媚有余,沉稳不足,不能帮着你主子笼络爷们儿的心,也是个没用的蠢东西。滚出去!”
顾倾扶着忍冬退出去,被她们一打岔,林太太汹涌的怒气稍稍平复。
婆子端了椅子来,林太太在床边坐了,斜睨着林氏道:“病了?你病的倒是时候!”
林氏忍痛扶住婆子的手站起来,她浑身冷得发颤,喉咙和心又热得喘不过气来,勉强压下那抹热燥,启唇焦急地道:“娘适才说哥哥怎么了?招了?招了些什么?”
林太太眼圈一红,想到受苦受难的儿子,心疼的直掉泪,“那起子不长眼的东西,竟敢给你哥哥上刑。他那身细皮怎么挨得过啊?”
边抽泣边道:“他全招了,家栽给他的罪名,什么抢
侍妾,强占民
,打砸铺子,欠银庄的钱……”
林氏脸色发白,摇摇欲坠,“他招了,画了签押?那、那还怎么翻供,还怎么使路子啊?”
林太太抹掉泪,厉色看向憔悴不堪的儿,“这都怪你!全家都眼
的指望着你,你怎么做的?啊?你这个亲妹子,眼睁睁看着你哥哥被
折磨,被
屈打成招,你只顾着自己舒服安逸,可有替他奔走过啊?”
她越说越气,指着林氏骂道:“你嫁进诚睿伯府,你公公是伯爷,你大伯子是大理寺少丞,你夫君是刑部侍郎,一门子体体面面的朝廷重臣,你告诉我,他们救不了你哥哥?就为着这么点儿罪责,叫他被丢在天牢里往死里折磨?你就不嫌丢
,不觉着寒碜吗?”
林氏全凭一气勉强支撑自己站在那,她浑身都在难受,骨
疼得像被针扎,耳中听得这些话,脑子里一阵阵晕眩。
林太太见她不说话,心里越发生气,她扯着林氏的衣襟道:“走,换衣裳,跟我去你婆婆面前!今儿豁出脸面不要,就是咱们娘儿俩下跪求饶,也要求你婆婆出手救你哥哥!”
林氏虚弱不堪,被她扯住衣裳猛摇两下,险些栽倒在地上,婆子眼疾手快,连忙搀住她发颤的身子。
“太太,您息怒,姑好像不对劲,那些丫
不是说了,姑
病了?”
林太太冷哼,“病了!病了正好!诚睿伯夫出了名的菩萨心肠,你这副样子去求她,说不准她一时心软,也便允了。别给我装模作样,给她换衣裳!快!”
林氏被扶到妆台前,她张开红肿的眼睛望着镜中自己毫无血色的脸。
她突然有点想笑。
真可笑,不是么?她就算虚弱成这般,母亲都看不见。她在诚睿伯府守着活寡,活成了笑话一般,母亲却只念哥哥的得失,何曾在意过她的脸面,何曾在乎过她的死活?
她被换上华服,重新匀了妆,被婆子扶着,在林太太不住催促下,步出了房门。
尾骨痛极了,额上一重重的冒汗。
顾倾红着眼睛迎上来,“太太,我们还病着啊……”
忍冬肿着半边脸,也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亲生母亲,还不及这些下对她关心。
她这辈子,怎就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
林太太挥开二,婆子们架着林氏朝外走。
杨氏那边得了消息,匆匆带着赶过来,亲家的长辈来访,一般都会提前递帖子进来,即便是为了探望自家儿
,也会依礼,先去老太太院子里打个招呼。
今林太太
急顾不上礼仪,杨氏却不能不守礼,她是晚辈,应当主动来向林太太问安。
“亲家太太来了!实在过意不去,母亲那边突然出了急,这不,郭大夫刚给五弟妹瞧完伤势,就去了母亲的院子。”
林太太停下来,耐着子与她寒暄,“是我失礼了,原该先去亲家太太那边探望的……”
杨氏忙道:“不妨事,今儿就是亲家太太去了,怕母亲那边,也要怠慢了。膳后母亲突发旧疾,此刻院子里成一团,郭大夫还没走,真是对不住,还望亲家太太勿罪。”
瞧她色,又听她如此说,显然是大夫病重了。林太太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只得作出关切的样子,“旧疾发了?要不要紧?咱们这便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