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给晚儿看看。”
车夫应了,一甩马鞭,马车便辚辚行驶起来,很快就将明园抛在了后,在黎行知关切的询问声中,黎素晚有些得意地想,明园这么远,黎枝枝最好半路走丢,再也找不回去。
明园门的车马渐渐少了,变得冷清下来,直到最后只剩下黎枝枝一个
,夕阳在天边滚落了一片灿烂的云霞,绯色浅
,橘黄
红,十分漂亮。
黎府的马车应当是已经来过,接上黎素晚就走了,并没有等黎枝枝,她也不意外,这种事她上辈子就遇到过好多次,从明园到黎府,坐马车要一刻钟,走路大概是小半个时辰,不算太远。
……
明园,小书斋。
这是整个明园最偏僻的地方,原本应该十分安静,但是这会儿却吵得很,确切来说,吵的只有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少
抱着廊柱,哭得声嘶力竭:“我不回去……呜呜呜不想回去!”
萧晏握着一卷书,好心提议:“你要不要在地上打几个滚?”
萧如乐竟真的滚在地上了,蹬着腿哭嚷:“你是坏……坏
!姑姑救命!”
萧晏十分冷静,任由她满地打滚,甚至还有心继续看书,萧如乐哭到声音嘶哑,也没换来她哥一个眼,于是她更难过了,抽抽噎噎地哭,一不留,额
在地上磕了一下,砰。
萧晏终于抬起,评价道:“脑门挺硬,磕得好,多磕几下,说不定你就恢复正常了。”
萧如乐瘪起嘴,大眼睛里蓄了泪,眼看就要决堤,正在这时,一个柔和的子声音传来:“你总欺负阿央做什么?”
萧晏回,只见园门
立着一个美貌
,她穿了一袭螺甸紫的织锦暗花宫装,发髻高挽,金簪华钗,气质雍容尊贵,正是永宁长公主萧贞。
萧如乐一见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长公主怀中,委屈得不行:“姑姑!”
萧晏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不欺负她,往后总有要欺负,倒不如我自己来。”
萧如乐用力瞪他:“坏!”
她在地上打了滚,浑身脏兮兮的,发散
,珠花也掉了,长公主让婢
取了玉梳来,亲手替她梳好
,又哄她去换衣裳,这才看向萧晏,以及他身下的
车,问道:“腿怎么样了?”
萧晏并不怎么在意,把书合上塞回书架,中只道:“大概好不了了。”
“胡说什么?”长公主柳眉蹙起,道:“我听说南方沧州有一位医,已派去请了,等过一阵子就会到京师。”
“您别费心了,”萧晏抬起眼看着她,他的手随意支在车扶手上,宽袖滑开,露出腕上的紫檀佛珠,他又重复了一句:“姑姑,您别为我们费心了。”
书斋里很安静,姑侄两对视,萧晏看似散漫,但凤目中隐有冷光,只一闪,又隐没在那墨色的瞳仁里,再无处可寻,最后是长公主率先移开视线,道:“你伤了腿,往后总是不方便。”
她说着,轻叹一气:“你还小呢,小五。”
“姑姑!”
萧如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心地扑长公主的怀中,满怀期待地道:“姑姑,阿央换了新衣服,好不好看?”
她说着,拉起裙摆转了一个圈,裙裾如昙花开合,满怀期待地看着她,长公主伸手摸了摸她的,微笑道:“阿央最好看了。”
萧如乐立即露出了可的笑容,像是害羞,又转向萧晏:“哥哥——”
没等她说完,萧晏就来了一句:“不好看。”
他一如既往地不给妹妹面子,挑剔道:“桃红配柳绿,西施都穿不了这色儿。”
萧如乐大受打击,瘪了瘪嘴,眼里瞬间就包了两汪泪,萧晏并不留:“哭起来就更不好看了。”
“呜哇——”
尽管萧如乐百般不愿,最后还是跟着萧晏上了回宫的马车,车
辚辚驶过长街,车里轻晃,帘子被放下来,遮去了天光,萧晏沉默地坐在
影中,手中拿着书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夕阳自车帘缝隙照进来,细细长长的一道,萧如乐好地伸手去抓。
她用双手做了一个掬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放在萧晏的书简上,萧晏问她:“做什么?”
萧如乐认真道:“把光送给哥哥,这样就不觉得黑了。”
萧晏不语,他看向妹妹,伸手轻碰她的额,那里红了一块,还微微肿起来,是之前磕的,他道:“还疼吗?”
“不疼啦。”
她摇晃脑地趴在车窗旁,掀起帘子往外瞧,一派天真,萧晏失笑轻叹:“没心没肺。”
谁知正在这时,萧如乐忽然大叫起来:“姐姐!姐姐!”
萧晏转过去,透过窗
,正好看见了一道纤细的身影,不知谁家院子外种了一株梨树,此时正是花期,梨花开得繁茂热闹,洁白无瑕,堆叠如雪,在金红色的夕阳下透着蒙蒙的暖光,少
立在树下,仰
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