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祠堂被树砸了的?”
徐听风从怀里摸出一个册子来,翻了翻,答道:“是户部侍郎黎大。”
萧晏面露恍然,凤眼微微眯起,指尖再次应和着琵琶打起拍子,他想起三月早春的那个清晨,隔墙听到的密谋来。
正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一个,是个年轻小公子,穿着一袭石青色的锦袍,冠玉面,桃花眼,逢
先有三分笑,正是建昌侯的小儿子裴言川,他一眼就看见了靠窗的萧晏,快步过来,拱手道:“这么早叫我来,还以为是吃酒呢,急哄哄就赶来了,都忘了让
替我遮掩。”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喝了一茶,又说起方才遇到的事,笑道:“来的时候有一个盲眼道士,非要给我算一卦,说我印堂发黑,恐有灾祸,这不就是想骗我银子?我看起来特别好骗么?”
萧晏微微挑眉,色微妙:“瞎眼的道士?”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又是六千,我真牛,键盘都要敲冒烟了昂!
第三十三章
茶馆里, 抱琵琶的小娘子换了一首曲子,不是京师时兴的调子,倒有几分江南的吴侬软语, 轻轻柔柔,别有一番韵味。
裴言川看着桌上的茶盏, 嘿了一声,道:“为了这杯茶, 要吃我娘一顿打, 也太不划算了些。”
“我怕你吃了酒,回去跟你娘对打了, ”萧晏随手拿起茶壶给他斟茶, 慢悠悠道:“那侯爷岂不是明就要参我一本?”
“参我倒是没什么,”萧晏笑着看裴言川, 道:“恐怕你要受罪了。”
闻言, 裴言川缩了一下脖子, 不敢再细想下去,他喝了茶,又嗑起瓜子来,望着窗外的沿河春色,暖风迟,
青垂柳, 不禁叹了一
气,颇为感慨道:“明明你是太子,一国储君,怎么倒比我还要清闲?成
吃酒喝茶听小曲儿。”
他说着, 又瞥了一眼萧晏腕上的檀木佛珠, 色有些费解:“还念佛经?”
萧晏忽地笑了, 反问道:“你不也是闲一个?”
“那怎么能比?”裴言川一哂,嗑着瓜子儿笑道:“我上有兄长,武举状元出身,去年又立了功,前途无量,来我爹百年之后,侯位自有他继承,用不着我拼死拼活。”
谁知萧晏也笑眯眯道:“当今天子正值壮年,千秋鼎盛,再守五十载江山也不成问题,说不得我这儿子还死在他前,如今不抓紧时间享福,还等什么?”
听闻此言,裴言川震惊得瓜子都要掉了,他单知道自己不思进取,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要厉害三分,他吞了一唾沫,道:“您这些想法,皇上他知道吗?”
萧晏似笑非笑:“你说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言川愣是从那色里,咂摸出了几分意味长,再一想到萧晏方才说的话,只觉得唇舌发
,连忙倒了一盏茶灌下去,脑中却闪过无数的猜测和念
,还有那些有风没影的传闻,纷杂无比。
譬如萧晏身为皇五子,非嫡非长,却偏偏由他做了太子,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前面的几个都已不在了,当今天子曾立过两任太子,萧晏是第三个,前面两位都死了,皇三子被贬为庶,现如今还蹲在淄北皇陵,此生不得回京。
景明帝统共有五个儿子,如今也只剩下两个,宁王和太子萧晏,裴言川曾经听过一个模糊的说法,当初要立新储君时,大臣们都建议立年长的宁王,可景明帝却一意孤行,执意立了十五岁的幼子,也就是萧晏,至于其中原因,不过是想推迟太子接触政事的时间而已。
当然,这只是私底下的传闻,无可印证,可如今萧晏加冠在即,他却依然没有参与政事,整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景明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过问,仿佛乐见其成,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