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收拾着木盆,一边讥讽道:“白天做小姐,晚上做丫环,她的命可比咱们好多了,你要是心疼她,还不如心疼心疼咱们小小姐,好好的千金被她们生生作践,洗个脚怎么啦?要不是沾了小小姐的光,她天生就是个洗脚的命。”
说罢还啐了一,玉兰的嘴
一向利索,海棠说不过她,只呐呐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又看向黎枝枝,色慌张无措,黎枝枝忍俊不禁,对玉兰道:“好了,她说一句,你能说十句,知道你嘴皮子厉害,说话好听,早上婆婆拿了芝麻糖来,你们俩都分着吃了吧。”
这厢主仆气氛融洽,那边黎素晚怀着满腔怒火,去正院见了黎夫,还未说话便先掉了眼泪,哭着诉说黎枝枝的恶行恶状。
黎夫一听,果然十分生气,怒而骂道:“这小蹄子,怎能让你做这种事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她还真拿自己当一碟子菜了。”
说着便动身要去疏月斋,谁知才站起来,便有下进来道:“老爷遣
来问,夫
抄的忏悔文可好了,经诵了没有?”
黎夫顿了一下,才道:“已抄好了,经书的话,晚些时候再念。”
下退下了,黎素晚眼里还含着两汪泪,愣愣地没反应过来,看着黎夫
问道:“娘,您为什么要抄忏悔文,还要诵经?”
黎夫面有不虞,重重叹了一
气,摆了摆手,道:“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不要再问了。”
黎素晚虽然好,却也只得按捺住了,又说起自己的委屈来:“黎枝枝她就是故意的,她还亲说过,就是要折辱
儿,娘,往后可怎么办啊?”
黎夫拧着眉心,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
,教训道:“你怎么就那么蠢?我让你去疏月斋,就是做样子给你爹看的,你还真给她做
婢使唤了啊?长了两条腿不会跑么?”
黎素晚却哭哭啼啼地解释道:“我是想走,可是她威胁儿,说倘若不照她的意思做,她就告诉长公主,让公主殿下不给我上簪,娘,她说得是真的么?长公主能听她的话?”
闻言,黎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表
微微凝重,半晌才沉声道:“这小贱蹄子,竟真叫她掐着命门了。”
黎素晚见她这般反应,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吃惊得连哭都忘记了,问道:“娘,是真的?”
黎夫色颇有些难看,道:“我今儿见着她跟长公主去慈恩寺,有说有笑,一路上长公主亲自牵着她,带她拜佛,亲切得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亲生
儿呢,想来那小贱
说什么话,长公主必然是会听的。”
听罢这话,黎素晚又是震惊又是嫉妒,脱道:“就她那土包子样儿,怎么能
得了长公主的眼?”
黎夫看了她一眼,道:“都说王八看绿豆,各花
各眼,长公主看中了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娘今儿寻着机会在公主面前说了一阵子话,没一会儿公主就不太耐烦了,我怕过犹不及,便告了辞,只留下黎枝枝在那里,谁知道到了傍晚,公主才亲自送她回来。”
说到这里,黎夫端起茶喝了一
,又恨铁不成钢地道:“但凡你争气一点,长公主看重的
是你,也就没今
这许多事
了。”
黎素晚有些委屈地道:“儿哪能和长公主殿下说得上话啊?”
“那黎枝枝怎么就说得上?”黎夫轻瞪了她一眼,往
总觉得自己这个
儿很好,如今竟也发现了几分瑕疵和不足来,她叹了一
气,道:“现在也没法子,在你没有及笄之前,咱们都得捧着这黎枝枝,免得她去长公主耳边吹什么妖风,倒坏了你的好事,一着不慎,
飞蛋打,那才真真叫不合算。”
黎素晚今天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却还要忍着,去给那黎枝枝伏低做小,光是想想她就有些受不了,黎夫可不管,只叮嘱她千万不能和黎枝枝对着
,先等及笄上簪了再说,黎素晚便只好忍气吞声地应下来。
等回了紫藤苑,她还是气不过,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稀烂,又揪着几个下痛骂,如此好一通发泄,方才算消停了。
……
次一早,要去明园读书,黎枝枝收拾妥当了,往膳厅的方向走,半道上却瞧见那路中间站了个
,穿着一袭藕荷色的衫裙,身姿纤弱,十分眼熟,她定睛一看,那不是黎素晚是谁?
她正站在朱槿树下张望,不像是路过,倒像是在等一般,待看见黎枝枝时,黎素晚连忙迎上来,柔柔唤了一声:“枝妹妹。”
这可真叫惊讶,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黎枝枝微微挑眉,仔细打量她,却见她双眸泛泪,眼眶微红,像极了一株柔弱无害的小白花,与昨天晚上那又叫又骂的姿态简直判若两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点意思。
黎枝枝可不认为是她幡然醒悟,心生悔意之类的,她只笑了笑:“好巧啊,晚儿姐姐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黎素晚忙解释道,又小心翼翼地看她,道:“想着枝妹妹会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