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随着车驶过的声音,徐听风推着萧晏
了一座小院, 廊下有两个婢
正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见了太子来,立即慌慌张张地行礼。
萧晏看着紧闭的房门, 道:“还是不肯出来?”
一个婢恭敬答道:“回殿下的话, 七公主一直没出门,不过午膳倒是用了, 只是吃得不多。”
萧晏听罢, 笑道:“真有骨气的话, 就该不吃,怎么能受嗟来之食呢?”
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屋子里的听见,果然没一会儿,一只软枕飞过来砸在门上, 萧如乐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不吃, 我再也不吃了!”
“好,”萧晏欣然颔首:“今不吃,明
不吃,叫你饿晕在里
, 也不必去北屏山玩了, 正合我意。”
屋里安静了片刻, 萧如乐像是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道:“你同意我去啦?”
萧晏的手指在车扶手上轻轻叩了叩,道:“现在是同意了,你要是再不肯出来,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
萧如乐竟然很警惕地道:“那你立个字据!”
萧晏差点没笑出声来,道:“你还知道字据?萧如乐,你识字儿么?”
萧如乐振振有词道:“我现在还小,后总会识字儿的。”
“好,好,”萧晏吩咐婢道:“取纸笔来。”
婢领命去了,不多时复返,捧来笔墨,萧晏果然提笔在纸笺上写了一行字,末了又催促道:“行了,字据已经立好了,出来罢。”
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黑猫迫不及待地从里挤了出来,大声喵喵叫着,显然是被憋了一天,快要无法忍受了,萧如乐小心翼翼地往门外瞧,待看见萧晏手中拿着纸,立即放下戒备,欢欢喜喜地奔出来,捧着纸笺看了又看,扑到萧晏怀里撒娇:“哥哥真好!”
萧晏一双凤目中透着笑意,面上却不太耐烦,十分嫌弃道:“小烦。”
……
次清早,黎府门
。
一辆车马已套好了,黎府的车夫正在一旁等候,黎行知皱着眉,对黎枝枝道:“你一个去真的没事么?这一路去北屏山颇远,那地方又偏僻,不若我还是与你同去吧。”
北屏山说是在京郊,实际上还要更往北一些,那边多山林,少迹,风景却十分好,山上还有温泉与瀑布,前些年有
在那里置地建庄子,夏
避暑,冬
泡泉,一时间,引得京中富贵
家争相效仿,在那山上建了不少庄子。
黎行知也没去过,只听同窗林序秋说起,那山上好玩是好玩,却太偏僻了,林里还有猛兽出没,他实在有些不放心黎枝枝独自一
前去。
黎枝枝却婉拒道:“行知哥哥多虑了,我是与棠语一起去的,哥哥不必担心,况且事先并未告知棠语说你要同去,临时起意,未免有些唐突了。”
她说得十分有理,黎行知便只得作罢,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马车,心里一直惦记此事,待去了国子监,几个同窗凑在一处说话,一个问道:“行知今
何以心事重重?”
“我知道,”另一个笑着道:“他前几不是还向序秋打听北屏山庄子的事
?听说他妹妹要去山上玩,想必是在发愁此事了。”
林序秋也记起此事,疑惑道:“你既然担心,为何不与令妹同去?”
“她不愿意,”黎行知修眉皱起,叹了一气道:“况且她是与好友一道去的,
家未曾邀我,贸贸然去打扰,恐怕不好。”
忽然有提议道:“那你也去么,不叫你妹妹知道就好了,序秋在那里不是有个庄子?咱们也去玩。”
几个同窗听了,都十分赞成,纷纷出言怂恿黎行知,林序秋看了一圈,了然道:“恐怕是你们想玩罢?”
“今夏至小节,典薄和学正都不在,怕什么?哪怕要罚,也还有裴言川在前
顶着呢,我看他一早都没见个影子,想必是又溜了,君子有勇有义,要罚一同罚。”
众起哄:“同罚!”
如此好一番撺掇,黎行知果然十分心动,又问林序秋道:“不知林弟是否方便?”
林序秋大方道:“小事罢了,那庄子一年到也没去过几回,请诸位兄台去玩一玩也好。”
于是几个便趁着学正不在,从一道矮墙处翻了出去,遣了一辆车马出城,直奔北屏山的方向而去了。
这些事黎枝枝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她和苏棠语抵达庄子的时候,已近晌午时分,夏初的
不算大,山间凉风习习,处处浓荫,远近都是
绿浅翠,间或有满树雪白的桐花盛放,被风吹得徐徐摇动,远远望去,煎盐叠雪一般,十分漂亮。
待了园子,便听见有笑语声传来,一个
子声音清脆道:“都这时辰了,怎么三妹妹还不见来?遣
去山下瞧一瞧。”
有婢瞧见苏棠语进来了,忙笑着道:“三小姐已来了。”
黎枝枝跟着苏棠语了园内,里面坐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