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孽……”
陈蜜的心揪了起来,说实话,她更想胡玉桐打他们一顿,就像刚刚拎起扫帚打陈叹樵那样,把扫帚打断也好,把她打残也好。
为什么不是愤怒,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只责怪自己。
陈叹樵扭开去,没有说话。
不能让胡玉桐知道,欺骗也好、隐瞒也罢,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
陈蜜一瞬间清醒过来,扯了扯嘴角,努力向上扬起一个弧度。
她作出决定,笑着喊胡玉桐,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是在怀疑我和……和陈叹樵……上床了?”
攥住自己肩膀的手猛地一紧,陈蜜抽痛,回看陈叹樵。
对方的面孔依旧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能撼动他。
漆黑的眼眸笔直地看向自己,目光好像一条平静的河,藏着许多汹涌暗流。陈蜜低闪躲,没有接住他的目光。
胡玉桐抬,泪水还挂在脸上。她看向陈蜜,“你说什么?”
肩膀被捏得生疼,陈蜜咬牙,狠心把对方的手掰掉。她听见陈叹樵在身后粗重的喘息,这似乎是他事发后第一次绪波动。
陈蜜没有理他,径直朝着胡玉桐走去。
当前最重要的是,瞒住胡玉桐。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些事会怎样,她不敢想……
“你疯了啊妈?”陈蜜拍着背给胡玉桐顺气,“陈叹樵是我弟弟,我是他姐,我们怎么可能?”
胡玉桐抬起脸,陈蜜用手背帮她抹泪水:“我未来会有自己的男朋友,陈叹樵也会成家立业,要是让
知道你以前这么想过自己的儿
,不得被笑死?”
说罢,她捧起胡玉桐的脸,“你自己觉得荒不荒唐?”
胡玉桐愣了几秒,似乎是喜极而泣,哇地抱住陈蜜,哭得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妈……妈妈快吓死了……妈妈……妈……”
她语无伦次,陈蜜轻声哄着她,“别哭啦,我和陈叹樵不会有什么的,你不要多想啦!”
身后关门的声响,轻轻的,陈叹樵走了。
陈蜜没有扭,目光透过胡玉桐的肩膀,落在茶几上。
茶几上还有几块放在果盒里的糖,他们早就不吃了,不知道过期了多少年,糖纸都掉了颜色。
陈蜜撇开眼,平静地抱着胡玉桐。
八月的阳光安静地下落,叶片被裁成许多形状,在半空中飞舞着落下来,变成一地灰色的影。窗外车流群,打着响铃疾驰而过。无
在意
顶的窗户里发生了什么事,这里一句话就是
的一生。
陈蜜轻轻拍着胡玉桐的背,话也轻轻说。
“妈妈,别害怕。”
“不会有那样的事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胡玉桐的一双眼也彻底变成了核桃。
她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里,陈蜜给她倒水,把地上打的东西重新收拾好。
“妈刚刚是不是很好笑?”胡玉桐揉了一下眼,“妈妈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儿。”
陈蜜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笑着附和她,“就是啊,你怎么会想到我和陈叹樵?”
胡玉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眼睛看着窗外,太阳落山了,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家里的空调风机不要钱地转,她握了握手里的水杯,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说起来,妈最近真是怪的很。”
“我总是反反复复地梦见,有告诉我,你和叹樵出事了。”
“们说老陈家的小孩造孽,弟弟睡了亲姐姐,有
看见了。”
胡玉桐说的很慢,声音也很闷,有时候含糊得甚至听不清,絮絮叨叨,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陈蜜停下手里的动作,走上前。
“他们说你和弟弟放学了,就在咱家后面的那条街上……有看见了,
伦啊,亲姐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啊,我就在梦里和
吵架。说起来有多可笑,梦里我把咱家的钱弄丢了,还把你弄丢了,亲
儿宁愿离家出走也不肯认我这个妈,多失败啊……我的孩子得多害怕啊……苦了你啦,苦了……”
胡玉桐的眼混沌不清,像是在走,又像是痴傻了一样,对着墙反反复复地念叨。
陈蜜心猛一刺痛,胡玉桐坐在病房里的画面在眼前
错,但一瞬间就消失了。刚刚的疼让她有些脱力,一下跪倒在胡玉桐的膝盖上,“妈,你醒醒,回回,你说什么呢!”
“啊?”胡玉桐被她摇了几下,眼又渐渐清朗起来,“妈刚才说什么了?”
“说你做梦的事。”陈蜜捂着胸,疼痛退下去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也坐在沙发上。
“哦。”胡玉桐拍拍额,“老
都说,梦和现实是反着来的,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是。”
“好在那些事,都是做梦。”
陈蜜垂眸,低声安慰她,“是啊,做的梦怎么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