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
林鲲在毕业后就渐渐失去了联系,那年暑假的时光仿佛成了一场旧梦,陈蜜偶尔也在恍惚,那年发生的事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直到老家旧城翻新,商场的大楼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陈蜜在停工的废墟中看见了那张刻着他们四
名字的老课桌,这才确定了过往的记忆。
陈叹樵回到了王阳的刑警队任职,陈蜜拿到迟来的毕业证后,没有从事相关专业的工作,而是进修了钢琴专业,在一家琴行做了私家教。
唯一不同的是秦望和胡玉桐。
秦望似乎消失了,除了陈蜜,没有记得他的存在,连陈叹樵也没有关于秦望的任何印象。
陈蜜经常回想起那年在环境中奔跑的景,秦望将她一把推进车门时,陈蜜不曾想那是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对方那时问她是怎么来到幻境的,当时没能细想,陈蜜后知后觉,秦望或许是知道关于系统的事的,也或许是同样被困在时间中的
,在另一个系统的时间中追寻着错过的
,只是一切都无从考证了。
而胡玉桐……
哎呀我给你们讲哦,这次是我们队第四次长途骑行了,最老的队员得有六十岁了,劲比十几岁的小伙还
……
火锅店里,胡玉桐絮叨起来依旧停不下来。陈蜜一边听一边在锅里涮菜,陈叹樵把调好的酱料端过来,一份给了她,一份给了胡玉桐。
讲到哪里了?陈叹樵将粘在指尖上的酱料擦掉,坐下身道。
讲到,我们队伍骑行途中遇见我前夫了。胡玉桐摆摆手,端起水杯将饮料一饮而尽,看起来十分解气。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陈蜜知道她在等问她后续,便赶驴下坡地开
道:然后呢?
哈!胡玉桐一拍掌,我风驰电掣地从他身边骑过去了,当时刚下过雨,我瞄准了水坑骑过去,溅了他一裤子泥!
陈叹樵低压着嘴角的笑,帮她把饮料又倒满。
胡玉桐喝了一,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那张脸本来就显老,气得皱纹挤在一起,更老了。我看他那样子,本来是想要骂
的,一扭
看见是我,一下子就说不出来话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玉桐忍不住叹了一气,阿姨是没有遇见相
的
,但是你们不要受到影响啊,世间还是有真
的。
她抬看了两
一眼,虽然阿姨和他离过婚,但是当年也算是嫁给了
。只是
背后的责任,是要由两个
一起承担的,他没有这份心,自然也没办法把
经营下去,还是有缘无分。
陈蜜点,您一个
现在过的也很好。
那当然!胡玉桐乐呵呵地笑了,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勇敢地放弃了那段婚姻,加
自行车队,看过千山万水的风光,没有束缚,自在逍遥。
只是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有自己的孩子。说到此处,对方的色变得落寞起来,我总有一种自己已为一世母的错觉,反反复复地做着一个梦,梦里的两个孩子也和你们同样的岁数。那天在海边偶然发现你们,那种亲切感,好像我上辈子做过你们的母亲一样。说来也是缘分,感觉像是老天把你们送到我身边,遇到你们之后,梦就再没做过。
我们是真心把您当妈妈的。陈蜜的指尖握住水杯,火锅里的雾气熏的眼睛想要流泪。
陈叹樵握住她的手,也同样地看向胡玉桐。
我知道的,孩子,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胡玉桐放下筷子,也笑了起来,眼角堆起柔软的皱纹。
那天海将他们冲上岸边的时候,胡玉桐也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难舍的羁绊。她救下来的孩子,
孩叫陈蜜,男孩叫陈叹樵,她看着他们被送进抢救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心中难以描述的恐惧毫无缘由,仿佛那里就躺着她自己的儿
。
这种感觉很妙,就像她说的,或许上辈子,自己真的做过他们的母亲。
但是如果你们再跳海,我是真的会像妈妈一样抽你们掌的。
胡玉桐的脸色严肃起来,陈蜜条件反地坐直了腰板,不断解释真的只是意外。陈叹樵在一边抿着嘴笑,窗外落雪了,有小孩大叫着从他们桌边跑过,冲到门外仰
接雪花吃。
新的一年又要结束了,大街上到处都摆满了圣诞节的装扮。送走胡玉桐后,陈叹樵和陈蜜牵手走在路边,雪积了薄薄一层,正是最好看的时候。
商业街上罕见地没有放圣诞歌,广播卡顿了两下,播放了邓丽君的《甜蜜蜜》。
陈蜜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陈叹樵低看她,
握的指尖冻得泛红,陈蜜没松开,他也没放手。
没有。陈蜜摇着笑了,仰起
,看见满天的雪花纷纷飘落。
城市的夜里无星,雪花冰凉地落在眼里,化成不必流下的眼泪。
行车海,
夜洪流,即使在看不见群星闪耀的
子里,她也能看见陈叹樵的眼睛。
陈蜜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