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缓慢地消融成水，我们都没有看到。
丽丝公寓很好，也许我是设计师之后不会说它一句坏话的
，是我住进去后为它购置家具，挑选装饰，接待李东吾，用一件件我喜欢或我觉得他喜欢的东西布满这里的每一寸角落，有我的这座房子才成为丽丝公寓。我在这里从十九岁住到二十四岁，我们互相陪伴的时间比我与李东吾待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我可以在里面自如地大笑，脱衣，放很大声的音乐。我搬出去过一次，像蝉脱壳的过程缓慢，脱离那一刹那却
脆到惨烈，但我的一部分好像一直留在它的内部，像床上或衣帽间。
李东吾说住回来还是去我的新房子里住，由我说了算。可我还是一
咬定了照从前决定的，搬到新房子里去。连我们都喜欢的四件套我也在临走前把它收纳进橱柜里，一段时间内不会用上它。这些关于我这五年做
的象征物，我尽管留恋它们的品质与其承载的记忆，可接下来的
子里，我不想再做那个只有李东吾与它们陪伴着的。
李东吾很快安排好了我的搬家，东岄来拜访的时候，在整座新房里转了好几圈。大哥这是盘算你住进来好久了。她这么说着，往我手里
了许多公司需要的文件，我从毕业后好像就没看过这么多字了，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尽管妈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但是大哥对我们这几个弟妹如何，我都清楚的，”她说的是“我”，我自然不会追问他家老二老叁是像她一样清楚还是像他们妈一样糊涂，“我能有这个锻炼的机会，也多亏了他。了了姐，等今天他来的时候……”
我实话实说，“他今天应该来不了。”我哪好说我连门锁都没设置他的指纹，分明与他说好了不要动不动想来睡我，尤其在我为工作准备这段时间里。
东岄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带点儿窃笑。
我想这些话李东吾应该已经向她代过了，可有时候再说一遍才是双重保险，“我也珍惜这次的机会，不过，说来也挺惭愧的，我还是希望没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放心吧，了了姐。”东岄拍我的肩膀，这个动作让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像两个刚毕业初
职场的大学生，睡的还是宿舍上下铺，“大哥都和我说好了，他不在的时候我会把你给护好的。”
怎么护，我不敢想。不过我已经说过我这个很走运了，现在我尽力去为自己挣前程，总不至于走得不太顺吧——如果李东吾能够放开手任我去闯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