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步调平缓,一路怀中都未曾翻动。院中的夏婵看到这副画面,硬是愣在原地,没敢凑过去伺候。
他把轻放至床榻,又掖好被角。房内灯烛摇曳,昏昏暗暗的光线浮在那张睡容上,衬得
分外安静温柔。
窗外月色朦胧,寂然无声,偶尔有几声鸟鸣,又很快悄然消失于浓墨夜色,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沈时砚在床边站了片刻,唇边笑意了些许,转身离去。
……
翌一早,王判官匆匆来报,称找到唐婉了。
“只不过......”王判官顿了顿,继续道,“淹死了。”
唐婉的尸体是在一处河岸边发现的,浑身浮肿,腔鼻孔内皆有水沫流出,
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起了些许白疱。
仵作推测道:“约是死了已有三四。”
沈时砚道:“目前来看,能否判断出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个......”仵作思索片刻,认真道,“尸体上并没有其他伤,可具体是不是他杀,小
现在也不敢妄下决断。”
唐府的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认尸。唐家大房的大娘子张氏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身子晃了晃,瘫在唐婉尸体旁边哭得肝肠寸断。一旁的唐易和二房的大娘子孙氏也是泣不成声。
顾兰萱也来了,她象征地掉了几滴眼泪,视线被不远处正和宁王谈话的顾九夺了去。
昨因那短命鬼和唐易,一时
绪激动,犯了糊涂。眼下她纵然再蠢,也反应过来了。
顾钰清没有死。
顾九很快就察觉到有在看她,微微偏
,对上顾兰萱困惑又厌恶的目光,眉梢轻挑,本不欲搭理,岂料那
竟然走了过来。
“顾钰清,你好大的胆子,”顾兰萱恶狠狠地盯着她,“竟然敢欺君!”
顾九无所谓一笑,佯装困惑:“顾大娘子,你好像认错了,我是开封府衙官差顾九,不叫什么顾钰清。”
顾兰萱冷笑:“你以为你抵死不认就行了?这事要让官家知晓——”
“顾大娘子,你的确认错了,”沈时砚淡笑道,“顾九一直在本王手下做事,江陵士,和汴京顾府未曾有过关系。”
顾兰萱笃定道:“不可能!王爷,您一定是被这贱骗了,她就是顾钰清,本应该死在刑场上的定远侯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