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儒学，后者的学生主修农田、水利、军事等实务。”
“我昨
与你介绍的黄允，之前便在经义斋。不过后来又转到了治事斋。他可是徐正的得意门生，九岁熟背四书五经，十二岁便
通骑
六艺，还曾进宫做过官家的伴读。前些年行弱冠之礼时，官家亲赐表字‘琢玉’。”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如圭如璧。
顿了顿，楚安轻轻叹了一
气道：“三年前那次春闱他若参加考试，定能蟾宫折桂，荣得三鼎甲之一。可惜考试前几，他突然生了场大病，错过了时间。便是那之后，他从经义斋转到了治事斋。”
顾九道：“今年春闱他没参加？”
每三年举办一次春闱，算算时间，今年恰好是第四年。
楚安点
，快速扫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徐正，低声道：“我前些时候还问过他这件事，黄允没说原因，只说再等等。外
都道他一蹶不振，江才郎尽，可我却瞧着不像。”
顾九随问道：“那你觉得他是何原因？”
“不清楚，”楚安道，“总之绝不可能是旁说的那般。国子监每逢月末考试，他总是第一，这样的怎么可能是江才郎尽呢？”
顾九好道：“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
楚安笑道：“我们两家仅隔了一条巷子，自幼便有来往，关系不错，不然我也不会介绍你们认识。”
穿过中门，沿着游廊往里走，便看见些许身穿白色褴衫的学生脚步匆匆，离得近的便停在原处躬身行礼，待他们走过后，再行步。离得远的大多掉就走，脚下宛若生风，生怕慢了一步，便让徐正他们瞧见了。
顾九摇摇，略感有趣。
绕过一处花圃时，顾九忽听周遭有猫叫，下意识循声看了过去。
一只黑猫正躲在
丛间，吃着什么东西。
路过之际，顾九偏瞟了一眼，脚步微顿。
那黑猫嘴里的东西，似乎是块鲜血淋淋的生
。
估计是从食堂后厨叼来的。
前面几且走且说，并未注意到这个小家伙。顾九也没多想，抬步跟上。
“徐博士！”
几个学生从不远处急匆匆跑来，色惶惶，像是受了不小惊吓。
其中一个正是顾九和楚安适才谈论的对象，她用胳膊肘戳了戳楚安，小声道：“你朋友，黄允。”
徐正皱起眉，沉下脸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除了黄允，另外两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
徐正看向黄允：“琢玉，怎么回事？他们平便贯会胡闹，怎得你也忘记了礼数规矩。”
黄允抿了抿薄唇，脸色有些苍白：“徐博士，周志恒……死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皆是愣住。
徐正晃了晃：“这可是命关天的大事，做不得玩笑。”
黄允身侧的薛丘山声音发颤：“尸体……尸体这会儿就在砚水湖。”
黄允几发现周志恒不在斋舍后，便先去了食堂用早膳，顺便询问食堂里杂役与学生今有无见过周志恒，打听了一圈，皆是毫无结果。直待他们打算赶去讲堂上早课，有慌里慌张地跑来，说周志恒溺死在了砚水湖。
沈时砚他们到时，周志恒的尸体已被打捞上岸。十几个学生远远地站在岸边，各个面色煞白。
看清那浮肿泛紫的脸，徐正感到一阵晕目眩，险些站不住脚。
趁着沈时砚审问周志恒的同舍之，顾九在尸体前蹲下身，用手按压几下死者的腹部，并无肿胀。她皱了皱眉，解开尸体的衣领。
脖颈处，有一圈很明显的红痕，且伤处粗糙，应是用麻绳将勒死，再抛尸于湖中。
顾九对验尸之道只是略知皮毛，正欲起身等仵作从府衙赶来，眼风绕过一处，又蹲了回去。
周志恒后衣领一侧，有几滴血迹。
顾九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将尸体的嘴
掰开，一旁的楚伸着脖子，恰好看了过来，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舌……舌呢？
顾九连忙和流衡说了刚才遇见黑猫的花圃，让他去把那猫吃的东西拿过来。
流衡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将顾九要的东西包在丝帕里带回。
虽然那块已是残缺不全，但是仍然能看出它是什么东西。
舌。
周志恒被割下的舌。
薛丘山和王伯阳离得近，只几眼，便看出那块是什么，两吓得两眼发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恶心不已，忙不迭地冲到旁处呕吐。
楚安也是皮一炸，不忍直视：“那小猫怎么下得去嘴的。”
顾九放在鼻下闻了闻，淡声道：“有鱼腥味。”
应是凶手故意为之。
看着顾九这番行为，楚安瞠目结舌，简直想给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