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成了潜伏的危机。
钟景云绷紧了经,后背冷汗涔涔。
虽然他笃定沈时砚他们寻不到实证,但是那个给他送信的至今仍如哽在喉间的一根鱼刺。
不是许薛明。
那会是谁?
许家众已经死绝,还有谁会为他报仇。
......黄允?
钟景云陡然停住脚步,他叫住书童,问道:“琢玉师弟今来了吗?”
书童道:“黄郎君昨遣
送来
信,称身体抱恙,便不来了。”
钟景云心中冷笑。
他称病是假,黄允又如何作得了真?
不过若想为许薛明报仇的真是黄允,从
分上倒也说得通。
黄允视许薛明为生知己,如今又明白过来,许薛明的冤案也有他的参与。纵然是在并不知
的
况下,以自己对黄允的了解,他仍会愧疚万分。
只是——
钟景云皱起眉。
正因为他对黄允了解甚多,所以才知凭他的秉
,是万不能做出这种杀
的勾当。
可如果排除了黄允,钟景云再难想出第二个了。
思绪流转间,钟景云已经跟随书童来到一间房前,这是他来夷山经常会住的房间。
钟景云站在门踌躇一会儿,起了离开的念
,但也只是一瞬,便又作罢。
如果凶手真在暗处监视他,现在离开夷山,无旁作陪,无疑是最危险的。
若不是前些子崇文院大学士忽然派门厮送
信于他,邀他今
同行来此,他也不会涉险出府。
不过沈时砚他们既然有本事能将三年前旧案查到如此地步,想来要抓住杀死周志恒的凶手也用不了多久。只要那了牢狱,他便不必再如此担惊受怕。
想到此处,钟景云不由地松了气。再等等,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书童推开门,钟景云迈步进去。
书童停在门槛前,躬身道:“小室内已让备了些吃食茶水,郎君在此处休憩,小
不敢叨扰,便先退下了。”
钟景云随意“嗯”了声,刚坐上床榻,忽然又叫住书童:“你……别走远,就在门外候着。”
书童称是。
待房门关上后,钟景云又立马起身。他这些天是没能睡个安稳觉,而眼下身处别地,没有身强体壮的护院守着,他更是不敢闭目休息。
于是钟景云便走到书案后坐下,随手拿了本书卷翻看。
如今已过初夏,今又旭阳高照,四处的窗棂敞开,散去闷热,送来阵阵令
舒心的凉风。
没一会儿,钟景云便觉得困意阵阵,揉了揉有些涩的眼皮,又继续看了下去,丝毫未注意到在他身后敞的窗户外,一个黑衣
悄然无声地从不远处围墙后冒出
来,手中握着蓄势待发的箭弩,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
顾九在茶摊等得无聊至极,她喝尽杯盏里的茶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一抬眼,便见夷山别院的上空出现一抹红色烟雾。
顾九瞳孔紧缩。
还真让他们等来了!
两迅速翻身上马,奔向那处。
而潜伏在山林间的官差们,看到那飘浮在半空中的红色烟火,立即鱼贯而出,将夷山别院团团围住。
等顾九和沈时砚赶过去后,却发现原本应该聚在竹林处附庸风雅的文们,此时却是站在一间房屋外,
惊恐万状,周围声音噪杂。
顾九心底不由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动静闹得如此大。
楚安在房内望见他们来了,当即喊道:“顾娘子!”
顾九快速冲进房间,看清里面的场景,倏地瞪大眼睛,立即明白过来眼下如此局面是何原因。
房间内一片狼藉,显然是剧烈打斗后所造成的惨状,而钟景云则倒在书案旁,右胸处
了一根短箭,淋淋鲜血浸透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襟,面色苍白如纸,唯有
唇被溢出的血
染红。
“救……救我……”
钟景云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顾九,颤颤巍巍地伸出胳膊,似乎想要抓住她。
顾九扭冲门外喊道:“速去找些金疮药和白酒来!”
她慌忙跑到钟景云身边,一边问楚安发生什么了,一边把衣袍撕成布条,给钟景云紧急止血。
楚安脸色难看,语速飞快:“我原躲在后院监视着钟景云,没一会儿却发现围墙外突然冒出一个蒙面黑衣,手里拿着箭弩,应该是想要刺杀钟景云。”
发现那的意图之后,他当即拔刀冲了过去。可仅仅眨眼间的功夫,箭已离弦,势如
竹。他正要把手中的刀扔过去,截下短箭,然而下一刻,那黑衣
便也拔刀奔向自己。
没有办法,面对来势汹汹的杀意,他被迫抬刀迎上,怒吼一声,让钟景云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