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清托着下
，眉眼弯起：“顾娘子果然识时务。”
顾九根本不搭理他。
这句话之后，高方清足足瞧了她半响，就在她忍不住想把手里那盘樱桃全糊这
脸上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开
问道：“顾娘子为何会来汴京？”
顾九继续装聋作哑。
高方清也没指望顾九能这么快搭理他，食指轻轻地点着脸颊：“我命打听了些，说是顾侍郎要你嫁与定远侯岑庆作平妻冲喜，至于为何会选你，则是因为有道士给岑庆算卦，说他应该寻个命硬的
子。”
“我起初好，你究竟是怎么一个命硬法，”高方清不紧不慢道，“所以差前去江陵府打听，得知你是棺材子，也正因如此，顾家北迁时，才会把你留在江陵府。”
说到这，高方清笑了笑：“可顾娘子大概不知道，当年说你命硬和之前给岑庆算命的，乃为同一。”
顾九平静如水的表
总算有一丝波澜，她掩下去诧异，敛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高方清不答，只继续说着刚才还没说完的话：“白云观观主，玄诚。也就是前不久被宁王押回府衙后杀死的那位。”
他似笑非笑地问道：“顾娘子，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顾九抿紧唇角，眼底凝霜。
“而且我还打听到一件事，”高方清道，“你出生那天，宋小娘跟随常氏去道观上香，结果回府时却只有常氏一，便是当晚，宋小娘突然早产，待被发现时，她已经气绝身亡，且肚子被剖开，身旁只有一个血淋淋的孩子。”
“但是，无知晓宋小娘的肚子是被谁所剖开的，也无能证明那躺在血泊之中的孩子，又是不是真的是她怀胎数月的骨
。”
顾九彻底怒了，她一脚踹倒食案，碗碟劈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转眼间，一片狼藉。
高方清褪去散漫，难得认真道：“顾娘子，咱们查案总要讲究推测和可能——”
“关你
事！”顾九气急反笑，“我究竟是谁生的，怎么出生的，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调查我，我拦不住你，但麻烦你管好你的嘴，别在我面前胡言
语！”
高方清站起身，直直地与她对视，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我见过你的亲生母亲，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前说你与一个的面骨有些相似的原因。”
“顾娘子，我今
与你说的这些，除了我，沈时砚也知道，甚至比我知道的更多，”高方清抬高了声音，“你不会真以为沈时砚是什么良善之辈吧，他那种城府极
的怎么可能轻易把你留在身边？楚安和流衡，他们哪一个不是陪了沈时砚十几载的。”
“他在利用你。”
“闭嘴，我不想听！”
怒意席卷，顾九恶狠狠地吼道。
她气得发抖：“王爷是什么样的我自己清楚，你说他不是良善之辈，留我在他身边是在利用我，可你又是好了？你今与我说的这些全然是为了我好？还是想要挑拨离间，再趁机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高方清微变，但仍是不依不饶：“好，撇开这些不说，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不想！”
顾九一否道。
“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她冷笑道，“顾，是百家姓，而非汴京顾家之顾。九，是数字九，而非顾侍郎的九姑娘。从我决定放弃‘顾钰清’这个名字开始，我就是我自己，无论是视我为丧门星的顾家，还是你中所说的亲生母亲，这些统统都与我无关！”
“弃我者，我亦弃之。”
掷地有声，冷漠执拗。
高方清有一瞬哑然，他动了动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有匆匆从前院赶来，打
了这份剑拔弩张。
“高少卿，宁王带来了。”
高方清这才回了回，眼角眉梢又重新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无论如何，至少今他最主要的目的达成了。
沈时砚派暗中跟着顾九，所以今他把扣在此处，沈时砚一定能得知消息。
前来禀告的话音刚落，便听一叠脚步声迅速由远及近地传来，仅须臾间，沈时砚的身影出现在顾九视线内，在他身后，还有楚安和流衡，以及府衙一众官差。
顾九错愕片刻，待反应过来时，沈时砚已经把她牵至身侧。
顾九紧抿着唇，低声道：“王爷，皇城司那边——”
沈时砚打断她：“你先走。”
说罢，他侧身看向楚安：“你们回去罢。”
楚安扫了眼高方清，以及庭院中手握刀剑的十几，虽有迟疑，但还是点了点
。
而与此同时，高方清也抬了抬手，命他的如数退下。
很快，刚才还略显“热闹”的庭院，眨眼间便只剩下他们二。
高方清率先开，虚伪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