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很清楚吗?姨母。”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又慢又重,似是有无限嘲讽。
沈家秉忠守节,忠的是太宗,守的是大宋百姓。当初沈老将军得知了他母妃腹中胎儿的生父是谁后,既觉得愧对太宗厚,又觉得他的出生于沈家来说是个隐形的祸端,所以他还尚在襁褓之中时,沈老将军便几次派
杀他,最后都被他母妃和先皇及时拦了下来。
而当时所有都以为是旁的宫妃所为。
玄清叹道:“那是没有办法,你的身世若是让旁知晓了,于沈家、于你的母亲,都是一场灾难。”
“那就先抛下沈家不谈,只为了你的母亲,”玄清顿了顿,语气也慢慢柔和下来,“还有阿九。”
沈时砚目光陡然冷:“你用她威胁我?”
“这如何算得上威胁?”玄清不紧不慢道,“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玄清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继续道:“即使你不与我站在一起,可阿九始终是我的孩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来我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你觉得她能逃得过责罚?楚家又能从中安然脱身,不受牵连?”
玄清斩钉截铁道:“不能。”
“赵熙之所以如此信任你,一是形势所迫,二是先皇临终嘱托。那条拴在你脖子上的铁链,他们父子相传,而你从到尾都只是个外
罢了。他
你帮赵熙扳倒了高家,守住了这赵氏的江山,之后呢?兔死狗烹,你以为你的下场又会比高家好到哪里去?”
“还有,如果赵熙知道了你同他一样是先皇的孩子呢?你觉得他能容得下你?”玄清目光格外平静,“现在高家之所以没把你的身世告诉赵熙,无非是顾忌先帝留给你的那一封遗诏。”
当年先帝临终之际,留了两封遗诏。一个是宣布赵熙登基,另一个则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惠州。除了沈时砚,无知晓那封遗诏中写了什么。
“而高太后怎能不知枕边的心计?她容忍你至今,只是因为她担心那封遗诏中有高家通敌叛国的证据。可兔子急了还会咬
呢,更何况她还不是兔子。”
玄清冷笑一声:“你若真把高家连根拔起,你觉得她会不会把这一切都捅出去?!到时候只怕是鱼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