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依又看她,笑道:“顾娘子也要寻一个搭伙才是。”
顾九如实道:“我初来这里不久,并无相熟之。”
“怎么会没有相熟之呢?”梁依依惊讶道,“你与我那三表哥不是打得火热吗?元宵当晚还在一起游街闲逛,想来关系应该是亲近得紧。要不要我托
去给三表哥捎个
信,让他赶过来与你同队?”
顾九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也明白过来这小姑娘大概是把自己当敌了。她无意与
结仇,便要将手中的月杖还回去:“不必了,梁娘子还是寻旁
与你对赛吧。”
但梁依依没点,旁边的仆从也不敢伸手去接。
梁依依下颌扬起,眼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难掩的鄙夷,可偏偏面上还挂着无辜的笑:“既然顾娘子寻不到搭伙比赛,我便替你寻一个。”
言罢,她仰看向高台,微微抬高了声音:“不知在座的哪位郎君,愿意与顾娘子做个伴,陪我打一场马球赛?”
无应声。
梁家便是如今皇后的母族,自从高家因为叛国和蓬莱瘟疫的事满门抄斩后,高贵妃自然也难逃一死。这后宫的掌权便又重新落到了皇后手里,所以哪怕是梁家势弱,旁
也不敢轻易得罪。
而高台上准备观赛的谭氏瞧见了这边的动静。她坐的位置离得两所站的地方有些远,虽是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唤
去叫顾九,以此来解围。谁知她的丫鬟刚一下台阶便被
围住了,谭氏不由着急起来。
而马球场上,梁依依这边还在刁难顾九。她苦恼道:“我还以为凭顾娘子的魅力,应该会有好多想帮你呢,没想到结果竟会如此。”
一旁赶来给梁依依做伴的男子嗤笑道:“也就那三郎是个眼瘸的,也不知道一个乡下野丫有什么好稀罕的,竟会因此和母亲争吵不休。”
话音落下,一阵哄笑。
作为被当众给予难堪的对象,顾九倒平静得很。她以前在江陵府可没少遭遇这种事,对于这种,你越是表现得在意,他们越是起劲。
顾九上下打量了两眼梁依依,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是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梁依依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面上挂的假笑险些绷不住。她
呼了一
气,将鬓角的碎发捋至耳后,维持着端庄:“看来顾娘子昨晚的教训还没吃够。”
顾九眼里闪过一丝凛冽。
梁依依十分满意顾九这反应,继续道:“昨个儿是你命大,但可不会有时时刻刻都能救得了你。”
“原来是你做的。”
顾九背脊倏地一僵,这是她想说的话,却不是从她中说出。
梁依依这会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给顾九找不痛快上,倒是没怎么注意旁处。她拧着眉,循声看去,训斥的话已经到了唇齿边,却堪堪咽了回去。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
五官清俊,一袭绯色里衣外罩圆领白袍,长身玉立,气质温雅。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男子的右额角,有道一指长的疤痕。虽说颜色较浅,但就像是美玉上的一点瑕疵,看着总让心生可惜。
梁依依语气不自觉缓了缓:“你是何?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沈时砚轻瞥她一眼,只道:“你父亲请我来的。”
而这时,梁父姗姗来迟。
见到沈时砚,他颇受宠若惊:“霍庄主,没想到您真来了。”
沈时砚颔首:“来接。”
梁父正好来这霍庄主要接谁,却见旁侧的姑娘忽然扔下打马球用的月杖,冷脸离开。
而梁依依一见顾九要走,立马跑过去将她拦住,不悦道:“你还没有陪我打马球赛呢。”
顾九目光冷峭,睨了她一眼:“梁娘子的游戏我没兴趣。”
梁依依莫名感到脖颈发凉,但一想到父亲在此,盛气凌的脾气便不再压着:“今
你必须要玩。”
“我们来打一场,你若赢了,我便放你走,并为今的事
道歉。你若输了,就滚出杭州。”
沈时砚弯腰捡起地上的月杖,走到顾九身侧,轻声道:“顾娘子若是不嫌弃,我可与娘子一队。”
顾久却连看他也没看,只盯着身前的梁依依,面无表道:“我不需要。”
梁依依愣了愣。
不需要什么?
不需要她的道歉?
然而不等她弄明白这句话是何意思,顾九已经阔步离去。
没如愿以偿地出气就罢了,竟还被如此忽视!梁依依气得咬牙切齿。然而,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那个什么霍庄主,忽然冷不丁对他父亲说:“令千金这副脾
若不加以管制,以后要是闯出祸来,可就难办了。”
梁父几变,连连应和道:“霍庄主说的对。”
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