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
他手里的粥已经不见了踪影,眼底有几分不易察觉地担心,语速稍快,“锦姨,你没事吧。”
织锦勾出几分笑,安慰道:“放心,我没事,多亏这位姑娘救了我。”
说着,她拍拍谢谌的脊背,让他回来看自己的救命恩
。
却没想到这两对视一瞬,谢谌当即愣住,皱眉,“是你?”
织锦一愣,“无郁,你们认识?”
谢谌看着眼前这,高挑纤瘦,一身男装也掩不住眉眼的瑰丽,他复杂地点点
。
宋善宁捂着手臂,唇色发白,“谢公子。”
谢谌这才发现她手臂受了伤,织锦连忙道:“无郁,快带这姑娘去找家医馆包扎。”
看着这混的大街,谢谌有些犹豫,他不放心让锦姨自己待在这。
织锦如何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我没事,还有那么多护卫在呢。”
谢谌却不敢放心,他道:“锦姨,你随我一起。”
说着,就要去扶她,却不想刚一伸手,一旁险些被忽略的宋善宁身子一软,竟直接倒进了谢谌的怀里。
-
半个时辰后。
宋善宁睁开眼睛,缓缓打量着眼前的事物,确定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她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撑起身子,正要下地,竹帘被掀起,银梭从屏风后绕进来,“殿下,您怎么样?”
“这是哪?”
银梭回:“殿下放心,这是医馆,给您包扎伤来着。”
宋善宁看着已经包扎好的手臂,摇了摇,然后问,“怎么是你在?”
她今出门带的是碧螺,方才控住马车的就是她,银梭此时应该在公主府才对。
银梭递上一杯水,解释:“碧螺去查今街上撞马的事了,怕殿下一个
不安全,给
婢传了信。”
宋善宁点,环视周围,“那……”
银梭如何不知她想问什么,回道:“谢公子先送窦夫回窦府了,此时不在。”
窦夫?原来是谢谌的师母。
宋善宁脸色苍白,手臂还有些疼,拿不起杯子来,由着银梭喂她喝水。
银梭不知道街上具体发生了什么,看着宋善宁这样,又是心疼又是不解,“殿下,您说您嘛冲出去救
呢?
婢过来,看见那么长一道
子,都要吓死了,这幸好是伤在手臂上了。”
宋善宁倚着软枕躺下,轻声道:“你瞧这街上来
往,发生意外时,却没有一个护卫在窦夫
身边,若说这是单纯的意外,我指定是不信的。”
银梭更是后怕,“既如此,殿下何必还要牵扯进去。”
宋善宁说:“当时已经有碧螺控住马车,暗卫也拦住了两边的百姓和疯马,我不过是出手拉她一把,就能避免那窦夫毁容。”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语调蓦然放轻,“总归这世间子,就算身处高位,也避免不了以色侍
,若是她的脸毁了,难免
后处境艰难。
活着已经够不容易了,我既能伸只手,便没有旁观的理由。”
她看银梭担心的模样,忍不住安抚,“不过,我心里有数。若是真的要把我自己搭上才能救,我也不会出手。”
“我可没那么无私。”
最后一句似在自嘲又似感叹,银梭却眼眶都红了,她摇,认真道:“咱们殿下,是这世上最好的
子了。”
宋善宁没有说话,银梭见她不佳,便扶着再躺下歇会,总归不急着会公主府。
油灯被熄灭了两盏,宋善宁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出方才的场景。
她今出门,原本是想来偶遇宋彦成的,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
银梭说她好心,却不知她是早在车队之中看见了谢谌的身影,虽然的确是存了救的心思,却也实在目的不纯。
后来看谢谌那般担心那,宋善宁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至于后来晕倒,也不过是半真半假。
心里想着事,宋善宁也不大能睡得着了,她躺了会儿,便道要回府。
银梭将她从公主府里拿来的裙装给宋善宁换上,又重新绾了发,戴上帷帽,然后过来扶她出门。
宋善宁却摆摆手,“伤到手臂又不是脚腕,哪里不能走了。”
银梭忍不住争辩,“您方才都疼昏过去了。”
宋善宁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
主仆两便要走出去,竹帘忽然被撩开,谢谌一身墨色锦袍,立在门外,几乎要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不说话,只盯着宋善宁的手腕看。
宋善宁给银梭使了个眼色,银梭机灵地退下。
旁一走,谢谌才出声,“殿下,可有大碍。”
一听这话,宋善宁眼睛里顿时浮出浅浅的一层雾,受尽天大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