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
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甫一落座，司机就问她去哪。
“溪城国际机场，麻烦师傅了。”柯简道，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
“姑娘，去机场接
呀？”司机很热
地跟她闲聊，随便打了个转向灯。
“不是，”柯简回道，“去送。”
司机难得见独自前往送别的，还是这么个不施
黛的姑娘。像是一种很自然的猜测，他笑道：“送男朋友呀？”
男朋友......
柯简被他直率的用词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都有些迟钝，尾指轻擦过皮质后座。片刻，她听见自己有些小声地说：“还不是。”
不是就不是，加了个“还”字就很意味
长了。
司机了然地朗声笑道：“也许很快就是了。”
柯简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又像不能直视般忍不住地垂
笑了。
-
高架桥上车水马龙，阳光垂直地穿过玻璃窗，照在柯简手背青紫的血管上。
司机瞧后座的
孩明显地看了几次时间，不由地叹了
气，“哎，姑娘这个点车多就是堵，我这儿确实也没办法提速。”
柯简倒也不恼，“没事师傅，您不用急。”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打开了手机，再一次地点到通话的页面。
毫不犹疑地输
了十一位数字，却没有按下去。
下一秒，手机有新的电话拨。
后来柯简无数次地预想，要是，要是慢了一秒，会变成什么样。
她甚至会自虐般地回味，总觉得这时间带着点怪诞笑话的冷酷。
赤手空拳的总是无惧无畏，但像她这样的胆小鬼，被命运鞭打时发出的第一声惨叫，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默不作声地咽进肚子里。
“你好，请问你是简珍的儿柯简吗？是这样的，我是平城公安分局的
警队。
有个很遗憾的事要告诉你。
简珍和副驾驶的陈建桦，昨晚开车时撞上了桥墩的围栏。
医生已经尽全力抢救了。
但是，抱歉......”
柯简眨了眨眼睛，平和地打断了下：“抱歉是什么意思？”
陈黎警官拿着手里的纸质文档，看了眼生的资料，忍不住地有些心酸道：“抢救无效，他们今早凌晨0:32分已经去世了。”
“我已经通知了其余家属，但这边查到家里还有个未成年的孩，叫陈欣，现在在我们备勤楼休息，我想......她现在可能比较需要你。”
“如果你方便，请来一趟，我们在这等...”